就算他知道另一個新鹽礦地點,他能憑借這點就讓其他領地的領主為他得罪鹽洞領的領主嗎?
不,那些貪婪成性的領主隻會拷問他,逼問出新鹽礦下落,才不會去管其他鹽洞領人死活,更不會為此得罪另一個大領主。
“你真的能救出所有鹽工?”洞林再次確定。
“我們可以現在就立下契約,以河蟹之印作為印證。你叫什麼名字?”
“洞林,鹽洞洞林。”洞林不知道什麼是河蟹之印,但他覺得對方能立契約總比不立契約強後,就同意了。
“以後你就是白鹿洞林,我是白鹿領領主,你必須現在宣誓效忠我,我隻會為我的領民出手。”唐博正色道。
洞林被唐博最後一句話打動了,一個願意為自己領民出手的領主,總不會是一個太壞的人……吧?
洞林當場宣誓向唐博效忠,正式成為白鹿領領民。
這也是別的領地的領民想要成為其他領地正式領民的一個捷徑。
而接受該領民效忠的領主將會庇護他的領民,包括為該領民和其他領主開戰。
當然,貴族之間極少為了幾個領民開戰。通常來說,這種私逃隻要不鬧到明麵上就沒人管,如果鬧出來,就是補幾個錢的事,除非那出逃的領民身份特殊,但也頂多是打口水仗。
“我的領民,你現在是向我乞求,希望我能從殘酷好殺沒有人性的鹽洞領領主手中救出你的親人和朋友嗎?”唐博一本正經地問。
洞林覺得怪異,但還是點頭:“是。”
“那麼我接受你的乞求,而作為交換條件,你需要在三個月內貢獻一個明確能開出鹽來的鹽礦,而我則會在同樣時限內救出至少兩百名的鹽工,現在讓我們立下契約。”
唐博用手指在洞林額頭間畫了一個睡倒的69符號,低聲道:“以河蟹之印印證雙方所立口頭契約,如有一方違反契約,靈魂囚禁三年。”
這次兩人額頭一起亮起光芒,表明這次印證對雙方都有約束作用。
洞林看到了唐博額頭冒起的亮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問:“靈魂囚禁三年會怎樣?”
唐博淡淡道:“見過植物人嗎?”
“植物人?”
“就是昏迷不醒睡上三年。”
洞林大吃一驚:“那不跟死了一樣?”
唐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在這個年代,沒有良好的照顧,沒有哪個植物人能睡上三年,大多數睡上一兩個月就要被家人放棄,或因為自身營養不良而直接身體機能衰敗而死。
“先離開這兒。”唐博吹了聲呼哨。
一匹馬噠噠噠地跑過來。
古鼎也從遠處冒出小腦袋,跟著跑過來。
唐博翻身上馬,把古鼎和洞林也拉上馬背。
還好唐博和洞林都是很瘦削的體型,古鼎也沒多少份量。
唐博拍拍馬脖子:“灰灰,辛苦你了。”
灰色的大馬發出噴氣的聲音,馬尾巴一甩,噠噠噠地向唐博指定方向奔跑起來。
洞林轉身看城堡方向,握拳發誓: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唐博三人趕到白豆和田敏那裏,阿鼠已經蜷伏在麻袋上睡著。
白豆和田敏看到唐博回來,一起鬆了口氣。
“少爺,您總算回來了。剛剛您離開不久,就有兩撥人打從我們麵前經過,都沒帶什麼行李,白豆說他們很可能都是準備打劫我們的人,就等我們離開鹽洞領範圍。”田敏稟告道。
白豆也道:“少爺,我們今晚最好住在這邊,等天亮再走,晚上太不安全。”
“不,我們今夜就離開。”唐博下馬,一指洞林:“這是你們以後的同伴,他叫洞林,當地人。”
田敏立刻堆起憨厚笑容和從馬背下來的洞林套近乎,洞林也在暗中打量田敏和白豆,尤其是白豆。
唐博任由那三人互相摸底,他拍醒阿鼠,快速收起那大堆的鹽山。
正在和田敏說話的洞林忽然變成了啞巴,嘴巴張得大大的瞪著前方。
田敏轉頭,帶著十分驕傲和得意道:“我們少爺厲害吧,那是神靈白鹿賜給他的能力。”
“是神靈嗎?”洞林低喃,懷疑自己是否還沒有蘇醒,他現在見到的一切都是夢。
多出來的那匹騾子正好給了洞林,洞林雖然不太會騎,但這時候也不是讓他學習騎騾子的時候,田敏就找了根麻繩把他綁在了騾子背上,隻要不掉下來就行。
一行人連夜趕路,離開了鹽洞領。
但他們也沒有離開太遠,找了一處四周都看不到人煙的荒地停下。
洞林以為是要停下來休息,畢竟夜晚趕路太危險。
他壓根就沒想到唐博會在今晚就救人,他以為這至少也要等唐博回去後,用利益交換或者戰爭脅迫的方法,把那些鹽工弄出來。
唐博也想回去以後再施展【召之即來】,但這個術法施展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是敵人領地。
但現在鹽洞領和他還不是敵人。
如果他在取鹽的時候留下他本人或白鹿領的名字,那麼等第二天鹽洞領人發現鹽大量消失,他就會順理成章變成鹽洞領的敵人。
但那時候他哪裏想到會要救鹽工,隻留下了兩個惡作劇的血色大螃蟹。
所以他之前讓洞林先效忠於他,然後再乞求他救人。
他不知道這樣做能否讓鹽洞領變成他的敵人,他要先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