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別看唐博的手下田敏和賈鬥看起來似乎姓田和姓賈,實際上不是,他們真正的姓氏是白鹿,全名應該叫白鹿田敏和白鹿賈鬥。在自家領地裏,他們可以叫田敏和賈鬥,但出了白鹿領,和別人正式介紹時必須自稱白鹿某某。
沒有領地為姓氏的人統統被稱為野人,這些人被抓住就可以被買賣成奴隸。
也有平民到別的地方冒充貴族,但不發現則罷,一旦發現全家都會死得很慘。
三樹皮傑是三樹領非常有名的大商人,他手下有支商隊,在附近幾個領地奔跑行商,最遠可到綠麻城。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底細,但像是唐博這樣的貴族卻很了解對方。皮傑之所以能在三樹領做這麼大的生意還沒有被三樹領領主吞沒,隻因為他是上代三樹領領主的私生子,和這一代的三樹領領主古輝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而且皮傑從小就跟著古輝,是他的狗腿跟班,對於古輝來說,皮傑就是一個高級奴仆。
但皮傑獲得了古輝的信任,他能行商也是獲得了古輝的支持。
就唐博來看,皮傑就相當於是三樹領的商業大臣。
這位三樹領的商業大臣在三樹城擁有一座妓-院,這座妓-院也是三樹城唯一一座賭場,本地有錢有閑的人都喜歡往那裏跑。三樹領招待客人也都喜歡安排在那裏。
白鹿領領主唐澤就很喜歡那家妓-院兼賭場,在那邊待得樂不思蜀。
“不用進去說了,我這次來就是來求見爵爺,不知道爵爺是否在家?”皮傑看似客氣,卻絕不肯離開手下保護,踏入領主府。
“我父親在家,但他重病在身,無法起床。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管家不在,唐博隻能親自出麵接待此人。
但皮傑不肯進屋,兩人就站在領主府門口說話。火辣辣的太陽曬得唐博昏昏欲睡。
一名男仆站在唐博身後,拿著一個用陳舊粗布做的布扇給他扇風。
皮傑皺眉,略略諷刺地道:“我記得唐爵爺身體健康,怎麼會幾天不見就突然病倒了,他不會是不敢出來見我吧?”
“他為什麼不敢出來見你?你是個什麼東西?”唐博說話極度不客氣。
皮傑眉頭一橫,卻硬忍下怒氣,拿出一張珍貴的羊皮紙,展示給唐博看:“我很同情唐爵爺重病,願眾神保佑他。這是他親自按下的指印,他在我的店裏吃喝玩樂加上賭錢,一共欠我三十個金幣,他答應我三天就還給我。但他卻從三樹城突然跑回家,都過了十天還沒有回來。我相信爵爺不至於賴掉這點錢,興許他是忙忘了,這才特意過來提醒。”
“哦?我看看。”唐博伸手。
皮傑哪會傻到把唯一的證據放到唐博手裏,他不但沒有把羊皮紙交給唐博細看,反而迅速收起羊皮紙:“內容你已經看到了,我是小本生意,賺點錢不容易,這張欠條對我很重要,不容有失。唐博少爺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詢問您的父親。如果爵爺他暫時手頭不便,我們也可以按照約定,把貴領地那座灰石山和附近幾座小山頭都租賃給我,時間為三十年。”
唐博打了個哈欠:“行,我去問問,你等著。”
這一等,皮傑就從早上等到了中午,等得渾身冒火。
在三樹城誰不知道他的身份,誰敢這樣對待他?
就是白鹿領領主唐澤也不敢這樣慢待他,這個唐博真的好大的膽子!
眼看太陽都要轉到西側,唐博也不見出來,皮傑隻能飽含怒火再再再次催促唐家的奴仆,讓他們去找唐博。
結果唐家奴仆告訴皮傑說少爺去見了老爺後就很困,正在補眠,而少爺最恨有人打擾他睡覺,有什麼事都得等少爺睡醒了再說。
媽的混蛋!可皮傑不敢進入唐家,隻能坐進馬車裏等。
偏偏今天天氣異常炎熱,沒有一絲風,坐在馬車裏雖然不用曬太陽,但同樣悶熱無比,打開門窗都沒有用。
皮傑帶來的十來個壯漢就更苦了,一個個被曬得渾身冒油。
過了中午,皮傑實在等不住了,他下車找到唐家奴仆,異常嚴肅地警告:“你去跟你們的領主或者少爺說,他們這樣躲避債務沒用,如果他們不肯還債,我就把貴領主的債主名義轉給我們三樹領領主大人,如果唐領主仍舊堅持不肯還債,那就是我們領主來討債了。”
一個領主跟另一個領主討債,還手握證據,那代表了什麼?
在這裏,那就代表了合理開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