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殺了你母親,你現在還能好好坐著和我說話?”唐博也沒把他當真正的幼兒,反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小孩搶過唐博不吃的燒雞頭,一邊啃,一邊嗚嗚哭。
唐博:“……還有雞屁股你吃嗎?”
“吃1小孩惡狠狠地道。
唐博把沒油沒鹽的烤魚吃了,同時在腦中翻找原身的殘留記憶。白鹿領十分缺錢,原身對麻艾並沒有多少感情,說不定真的能幹出為了錢財殺死對方的事。
但他翻遍原身的殘留記憶,也沒找到相關信息。
隻有一點,以前原身和麻艾偷情用的都是三樹城一座空屋,那座屋子屬於麻艾。
但那天他臨時接到麻艾的貼身女仆傳給他的消息,說那座屋子已經被古爵爺發現,地點就改到了那家旅館。
而原身知道古輝發現妻子在跟人偷情,不但不害怕,反而十分興奮,沒有半點猶豫就去了那家旅館。
他們在約定的房間見麵,吃了一點東西,麻艾跟原身聊了聊她在綠麻城的少女時光,接著就是動作戲,然後就入睡了。
原身之後的記憶一片空白,直到他醒來。
“我和你母親見麵時,她身邊有兩個親信,一個是車夫,一個是貼身女仆,我記得那個女仆叫蒿子。這兩個人你有印象嗎?他們現在在哪裏?”唐博問古鼎。
“蒿子那晚也在旅館?”古鼎臉上掛著眼淚,抬起頭,眼神變得異常冰冷。
他隻看到那個車夫,為了造成那女人隻是失蹤不見的假象,他殺死了那個車夫,還把車夫的屍體丟進大火裏。
但他沒看到蒿子,回到古家後也沒有看到。
唐博肯定地道:“在,她侍候你母親用過晚餐才離開房間。”
“著火的時候她不在旅館。車夫……死了。”古鼎也想知道到底誰殺了那個女人,就提供了一些線索。
唐博沒有追問小孩為什麼知道這些,隻道:“這個叫蒿子的女仆有問題。那天晚上我中了毒,能給我們飲食下毒的人除了我和你母親,就隻有旅館的人,和幫助店家端食水上來的蒿子。”
唐博根據事實推測:“我昏迷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很可能有人進入房屋用枕頭悶死了你母親。對方大概想要做出我在激情時誤殺你母親的假象,也許對方還準備了人手在第二天撞破這一幕。選擇旅館這個公眾場所,既方便你父親找理由過來,也更好威脅我,畢竟誰也不想光著屁股蛋被一群陌生人堵在旅館房間裏。”
“被那麼多人看到,你父親就可以順勢成為受害者,雙方想要低調地解決此事就不太可能。而殺死一名貴族夫人不是小事,哪怕動手的也是貴族,這弄不好就會變成兩個領地的戰爭。這樣你父親古輝就可以利用這點威脅我,讓我轉讓大量好處給他,比如把白鹿領的土地和子民長時間免費租借給他使用。”
“雖然暴露妻子偷情這點會讓你父親丟點臉,但比起既得的龐大利益,一個會背叛他的妻子放棄了也不可惜。而且他還可以借此為理由,重新娶一個妻子,還不怕得罪你母親家裏。”
“但這個推測有一點解釋不通,那就是後來的放火。放火就是想要消滅證據,或者想要徹底殺死某人。如果你父親想要威脅我、想要不得罪你母親家裏,又怎麼會放火?如果你父親隻是單純想要殺死背叛的妻子和妻子的情夫,他也不需要放火,在他用毒-藥放倒我們後,就可以找人抹了我們的脖子,或者直接毒死我們。”
古鼎:因為火是我放的。
唐博就因為那把火怎麼都想不通凶手的目的。
“也許是不小心失火。”古鼎道。
唐博搖頭:“不可能,有人丟火把進來,先燒著了窗簾,這是故意縱火。”
古鼎不說話了,再說就要暴露他是縱火者的事實。
唐博卻已經推測到:“也許想要謀害我和你母親的人,以及放火的人,是兩批人。也有可能下毒的人以為我死了,害怕事情暴露牽連到你父親,索性就放了把火。現在想要知道情況到底怎樣,必須找到那名叫蒿子的女仆。”
唐博一直在暗中觀察小孩的微表情,考慮到小孩對他的仇恨,他懷疑那把火很可能就是小孩放的。
如果火是小孩放的,那他的推測就能說得通了。
唐博故意道:“說來那個放火的人還幫了我一把。如果不是他放了那把火,把所有證據都燒沒了,古輝領主突然帶人闖進那間旅館房間,我恐怕真的要丟個大醜,更要吃上不小的虧。”
古鼎一口把雞屁股撕扯成兩半:……我恨!
唐博咳嗽一聲,掩飾住扯開的嘴角。小孩再怎麼精賊,到底年齡還小,並不能真正地把所有表情都隱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