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被擄?(1 / 2)

牆頭那道身影幾個起落之間到了外院書房,求見沈奕昀,將雲想容在臥房見了蒙麵人的事如實稟告。

沈奕昀聞言似乎毫不驚訝,隻隨意擺手讓他退下了。

楮天青這才道:“四少爺,您難道絲毫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沈奕昀執琺琅彩福祿壽喜的茶壺,將琥珀色的茶湯緩緩注入三才蓋碗裏,這才道:“我既已經答應她全力配合,就當完全信任她。”

“可夫人畢竟女流之輩,養在深宅中,即便有些個見識,也是想當然耳閉門造車罷了,若萬一鬧的大了影響了四少爺可怎麼好?”

沈奕昀笑著將三才蓋碗推給楮天青,道:“褚先生且好生吃茶,莫要擔心了。夫人雖是女流,可見識非凡。她即便閉門造車,也未必就不合轍了。當初我還不是被她一招掐住了七寸,險些叫人搜了興易縣的田莊。”

想起當初雲想容的手段,沈奕昀禁不住笑了。

楮天青則是吃了口茶,心道四少爺莫不是真瘋了,這樣事難道還是什麼光彩的事。不過是四少爺喜愛夫人,就偏疼她一些。回京都之前他已與四少爺長談過,在此之前也因著夫人的事情與四少爺大吵過幾次,既然四少爺人定了的人,他斷不能在對夫人不敬了。再者說夫人此番表現,至少表現了她對四少爺的真心和自身勇氣,他也不好在攙和主子夫妻之間的事。

沈奕昀問:“尉遲家可有消息?”

提及正事,楮天青端正神色,放下蓋碗道:“自從尉遲鳳鳴被免職在家,就在沒出過尉遲府大門,咱們的人探聽得知他最近專門喜好稼穡,整日呆在後花園裏種番柿子不肯出來,尉遲老兒幾次三番勸說,他孫子也不肯給他麵子,這會子整個尉遲家都是烏雲罩頂,柴彬也隻能跟著尉遲鳳鳴一起種地。”

“番柿子?”

沈奕昀眯起鳳眸,想起當初他第一次吃番柿子還是雲想容提起的。且那東西酸酸的雲想容很喜歡。他幾乎立即肯定尉遲鳳鳴此舉是因為雲想容。

這人也是個癡情種子。隻不過不該癡心他的女人。

“四少爺,怎麼了?”

“沒什麼,且叫他安生兩日吧。他在這裏安心種地以寄相似,卻不知六兒早已給她設下了天羅地網。”

“天羅地網?”楮天青愕然。

沈奕昀回想起當時他與雲想容、閩王一同商議時他們的對話——

“想容,你這樣做豈不是不打算放過尉遲鳳鳴?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早先我顧及著自小到大的情分,也估計著朋友之情……可是如今他碰觸到我的底線!他目的不純,在眾人麵前羞辱於我,還敢用我的安危來威脅我的家人,我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敢動我在乎的人!既然敢給皇帝做爪牙,就要付出代價!放過他?難道我看起來像善人?”

“六兒,你不必如此怨恨,男人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安心養胎……”

“我就是不插手太久了,才讓自己陷入被動裏。此事你們不必勸我了。他應當受到懲罰。”

“可他畢竟對你有心……”

“強、暴之人若是對受害的女子有心,就不叫強、暴了?”

……

雲想容當時的話,說的他和閩王都啞口無言。他也再次從這個被激怒的女子身上看到了那種其餘女子身上沒有的風骨。她的性子,素來不是軟弱可欺的。是成婚後短暫的平靜讓她放心將她自己托付給了他。

可是他的無能,讓她不得不再次強硬起來。

沈奕昀思及此,就覺得自己當真不是個合格的好丈夫。或許當初他就不該去請她選他。

沈奕昀回房時,雲想容已經睡下了,桌上還放了尚未縫製好的小衣裳。看著柔和燭光下她恬靜的睡顏,沈奕昀躡手躡腳坐在床沿,失神了半晌。

他原也想過,最其實最好的保護雲想容的辦法就是做一隻沒有利爪的貓,如此皇上才能放心,放棄對付他,那樣他隻一輩子做個尋常文官就罷了。可是轉念去想,雲想容也有自己的敵人,需要他來護他。他不能變弱,就隻能變的更強。

這種感覺與前世期待複仇時不同,前世他不擇手段的使自己強大是為了報複,今生他謹慎的壯大自己卻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前者使他空虛。後者卻使他充實。

手輕輕的撫上她平坦的小腹,熟睡中的她似有所感,嘟著嘴咕噥了一聲,臉頰紅撲撲的可愛的緊。沈奕昀掌不住笑了,她也隻有睡著時才如此,平日裏她穩重堅韌的讓他幾乎忘了她隻有十六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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