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章 驗傷(2 / 2)

見閩王穿好中衣,沈奕昀才從雲想容麵前移開身子,牽著她的手來到床邊。

“義兄傷勢如何?”

“不嚴重。你們坐吧。”閩王吩咐人搬來錦杌,又上了茶,隨後揮退了身邊之人。

“想不到真如你所預料那樣。”閩王苦笑。

“義兄自己不是也想過麼,隻不過事情沒發生時你不願意相信。”

“是啊,不願相信。”閩王看向雲想容,道:“這次多虧你那件衣裳救我。”

雲想容愣住。

閩王從枕頭下拿出兩個尾指尖形狀的金屬物,道:“這就是那暗器。”

“我當時與親兵被引入林中,起先我被打中後有親兵將我圍住。後來對方又連發射兩發,我的親兵被打中胸口當場倒地,保護露出了缺口,我才又被打中。後來我的親兵檢查過,那倒地的兄弟當場就死了,暗器直接打入了他的心髒,而我卻隻受了皮外傷,那衣衫裏就好像有強韌的絲線,將暗器給黏住了讓他無法進入我體內。至於我的傷勢,是後來自己拓深了傷口傷及大血管才造成的,以免傷勢太輕引人懷疑,在撤出那件襖子就不好了,否則我也隻是破了層皮而已。”

說到此處,閩王將手一傾,兩顆圓潤的暗器滾落在雲想容的手心。

“妹子,你能告訴我那件襖子是哪來的嗎?”

雲想容緩緩握緊了兩枚暗器,臉色也逐漸轉白。

她住對月時,尉遲鳳鳴半夜翻窗來特地急吼吼的送了她這件襖子,說無論如何貼身穿著,關鍵時刻可以救她性命。

因是別的男子送的,她沒有貼身穿上。後總覺得預感不好,尉遲鳳鳴給的襖子又說是救命的,她才鬼使神差的將之給了閩王。

現在回憶,聯係前因後果,她哪裏不明白其中內情?

她若將尉遲鳳鳴說出來,那就等同於置他於死地。雖然尉遲鳳鳴上次在禦花園中對她那樣,可畢竟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也不是假的。而且當年她求楚晏以獸皮獸筋陷害邱家時,若沒有尉遲鳳鳴故意放她一馬,她或許早就葬身侯府後花園的池塘中了,楚晏也不會活到現在,邱家更沒有那麼容易倒台,現在或許母親也不會活著。

雖然尉遲鳳鳴辦了邱家的案子自己也得到了實惠,但他畢竟是網開一麵過,這個恩她是記得的。

況且她接受襖子時,是以他朋友的身份。

若是現在將他說出來,哪裏還有朋友之義,她還算是人嗎?

“對不住,這個人是誰,我出於道義,當真無法開口。”雲想容緩緩鬆開手,將暗器放在床沿,苦笑道:“其實你們都猜到了不是嗎?現在問我,不過是想證實一下。”

閩王與沈奕昀對視一眼。

的確,本朝精通機括之術的,尉遲鳳鳴是第一人。

沈奕昀拉著雲想容的手,見她手也涼了,知她的為難,便岔開話題:“義兄還打算去福建?”

閩王也很配合的道:“老子受了傷,還他奶奶的給他賣命去,他想得美。才剛我已經跟他說了,我要留下休養,沒個一年半載我還不走了。”

“義兄多休息也是好的。養好傷別留下病根,往後才能做更多的事。”

“我現在腦子裏亂成一鍋粥,想不到做什麼,回頭咱們在商量吧。你們自便,我要睡了。”

沈奕昀便拉著雲想容起身告辭,離開了王府。

馬車緩緩駛向承平伯府,雲想容將螓首靠在沈奕昀肩頭,愧疚的道:“你會不會怪我。”

“不會,你有你的節義。況且如你所說,我已有猜測,不過是證實罷了。是我不好,不該為難你。”沈奕昀輕撫她微涼的臉頰,道:“本就是男人之間的事,不該將你牽扯其中。你自跟了我,日子就沒過的太平過,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掃把星啊,以前克死家人,現在又來克你,害你沒個安生的時候。”

“胡說什麼,那些事又不怪你,你如此說自己,是存心讓我難過。”雲想容心疼他,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沈奕昀歎息著摟緊她的肩,再堅強的女人也有內心柔軟的一麵,她肯如此對他用心,是從前沒想過的。他很滿足。

“你什麼都不要想,隻安心過日子就好。我會處理好一切。”

“嗯。”

雲想容閉上眼,覺得十分疲憊。也不知不是心理作用,馬車晃動時她又覺得惡心,隻得忍著反胃之感,路過必福居時讓人買了醃梅子和海棠果來吃了才好些。沈奕昀難得見她想吃零嘴兒,還自己下車去又去買了許多,壓根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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