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偏疼(1 / 2)

尉遲鳳鳴語氣尋常,似是玩笑,可其中意思卻多了一層。他在現代見多了幹爹、幹女兒之流,又知閩王從前對雲想容存了心思,他分析著定是雲想容成婚之後閩王見與她沒了希望,索性認個義兄也方便往後常走動。且雲想容那樣一個處事大開大合的人,需要一個有權有勢的依靠,她自己的夫婿不過是個七品文官,雖有才名卻無實權,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閩王就是個不錯的大樹。

現如今閩王都肯將降天鐧如此要緊的東西叫給雲想容,便知他們的“兄妹之情”真是已經到了一定程度。

這些迂腐的古代人,將“義”字未免看的太單純了。

男人對非血親的女人,哪裏有什麼純粹的兄妹情?其中不都有一些不可言傳隻可意會的曖昧情愫麼,更合論雲想容又是此等絕色。

難道沈默存不吃醋?

尉遲鳳鳴說話時不著痕跡的打量屋內眾人的反應,不留神,又對上雲想容那雙明媚的桃花眼,她眸光澄澈,仿若清澈的一汪湖水反射碎芒,一身紅衣的她更顯嬌美。

尉遲鳳鳴的心頭一跳,也回了她一個笑容,若不是有太多人在,他很想到她身邊與她說說話,仿佛聽一聽她嬌柔的聲音也是好的。

他尚且如此,也難怪閩王那樣。

正想著,卻聽沈奕昀清越的聲音由遠及近:“義兄的確是太疼六兒了。”說話時已到了裏間,團團給老夫人、大夫人等人行禮,又給王妃和劉嗪見禮。

轉身時,瀲灩鳳眸望著雲想容,其中滿是笑意與溫柔,徑直走到她身邊。

出了這樣大的事,孟氏本擔心沈奕昀得知會責怪雲想容,閩王也很是擔憂,卻不好多說什麼,隻不滿的瞪了一眼尉遲鳳鳴,道:“本王的妹子,想怎麼疼就怎麼疼。”

如此霸道的話,狂妄,卻又讓所有人都知道閩王對雲想容這個義妹的在乎。

尉遲鳳鳴被說的噗嗤一笑,似乎是覺得有趣,臉頰上的酒窩顯得他笑容頑皮。可他的笑意並未達眼底。

劉嗪含淚,眼看著沈奕昀愛憐的為雲想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又旁若無人的執起她柔若無骨的素手,隨即劍眉蹙起,像是遇到天崩地裂的大事一般:

“怎麼這麼冷?近些日連著下雨,夏天都不像夏天了,你畏寒,也該讓英姿給你捂著個暖手爐才是。”

雲想容則是悄然抽出手,雙頰飛霞,美目含笑的垂首道:“我知道,英姿給我預備了,隻是閑麻煩就沒拿著。”

雲想容生的高挑,與大多數尋常男子差不多,是以平日裏總給人高高在上端莊秀美之壓迫感,然站在沈奕昀麵前矮了大半個頭,如此神態,平添幾分嬌柔,他們二人又都生的容貌出眾。看起來端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見沈奕昀沒有責怪雲想容,孟氏鬆了口氣。閩王也笑了起來,隨意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劉嗪咬破了下唇。眼淚決堤,哽咽著叫了一聲:“沈默存!”

沈奕昀含笑轉身,溫潤平和的聲音道:“郡主有何吩咐?”

“你!你一定要這樣與我說話嗎!?非要與我生分嗎!”

“郡主在說什麼,我不懂。”

“你的平妻打了我父王,打了你的嶽丈!你如今見了麵一句問候沒有,就隻知道與她耳鬢廝磨,你眼裏還有沒有王府!有沒有我這個郡主!”劉嗪聲嘶力竭的吼道:“她犯了這樣大的錯,都不管管?!就由著她在她義兄的庇護之下胡作非為?!”

沈奕昀聞言莞爾:“郡主,你可知道一個詞?”

他突然展顏一笑,仿若烏雲撥離,連日陰霾瞬間散去,霞光萬丈。看的劉嗪癡然。

“什麼詞?”劉嗪有些呆怔的道。

“強詞奪理。”沈奕昀突然冷下臉,道:“義兄將降天鐧交給六兒保管,她自然是片刻不敢離身,降天鐧是何物,難道本朝有人會不知道?就連三歲孩子都應當知道降天鐧的傳奇。恬王本是明理之人,平日裏處事最講究守規矩禮數,郡主,請問你是使了什麼法子,讓如此守禮之人壞了規矩,竟讓手持降天鐧的人下跪?郡主看不上我這個儀賓也就罷了,還趁著住對月的日子一哭二鬧三上吊,鬧騰的恬王不得安寧,不得已傳信來給我說讓你多在王府住一段日子調養,還被你挑唆的來雲家串門子給你出氣。請問郡主,你這算不算胡作非為?”

沈奕昀的話,捧高了恬王,卻將劉嗪說成嫌棄他又沒事找事的無知婦人。不知內情之人當真信了這話,可王妃是知道劉嗪的苦楚的,沈奕昀句句向著雲想容,將偏疼和不講理表現到了極致。氣的恬王妃肋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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