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2 / 2)

劉清宇帶著三十侍衛,是如何也近不得那五百重騎兵形成的雁形陣的,不能靠前,自然看不到陣中情況,隻聽那聲音是閩王的,他已是心頭一跳,沉默了片刻,轉而罵起沈奕昀來:

“沈默存!皇上隆恩,準你尚郡主,你便是霜琴郡主的奴仆,你分不清主次,竟然先去迎雲家女,將霜琴郡主冷在王府裏是什麼意思!你……”

那邊劉清宇叫囂著,閩王聽得極不耐煩,罵了句:“狗娘養的!你算那顆蔥!是本王義妹身份尊貴,還是什麼鬼郡主身份尊貴!不用理會,給本王啟程!”

大掌一揮,五百重騎兵齊聲應是,聲音整齊劃一,震懾天際,隊形保持著依舊向前而去!

劉清宇率領的小小三十人,哪裏敢以卵擊石?立即被衝散了。

恬王氣的渾身發抖,躲在胡同處眼看著閩王的軍隊過去,心裏暗罵:好你個閩王,你夠狂妄!連你叔叔都不認,你算是什麼狗東西!

可他也隻敢在心裏罵而已。

閩王狂妄不羈,見了皇上尚且不跪,又是皇帝胞弟,論輩分他低了一輩不假,可他卻手握重兵,厲害起來是真敢率軍進城殺到恬王府去的!

恬王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讓劉清宇整頓人手,氣急敗壞的回了恬王府。

探花胡同鞭炮齊鳴,煙花璀璨,雲想容下了轎,由全福人也就是大夫人攙扶著走上紅毯,跨火盆除煞,到了前廳之中。

沈家雖然人丁稀薄,就連拜高堂時也是拜牌位,可前來賓客卻都身份高貴,與沈奕昀相交要好的更是帶著家眷前來道賀,金科狀元譚季同的婦人張氏擔任司儀,高唱送入洞房時,眾人熱熱鬧鬧的簇擁著一對新人往上院而去。

雲想容低頭隻顧著看路,手中永結同心的紅綢另一端被沈奕昀牽著,在洞房門前跨馬鞍到了屋內。

賓客們就都擁擠在臥房當中。

大夫人笑著將一弓遞給沈奕昀,“請新郎攆白虎,除煞氣。”

沈奕昀接過長弓有些發蒙,詢問的看著大夫人。

大夫人掩口笑了:“向著東南西北虛射四箭,攆走白虎可保平安。”

沈奕昀這才紅著耳根子應了一聲,引得賓客們善意笑聲一片。

站在一旁的雲想容則是低頭莞爾,難得沈奕昀也有這樣傻乎乎的一麵。

虛射四箭之後,大夫人示意新人坐帳,大夫人將雲想容衣角蓋在沈奕昀袍擺上。

沈奕昀問:“這是何意?”

“新娘從盡心盡力服侍夫婿。”

沈奕昀笑著頷首,卻在大夫人轉身拿撐杆時將自己的衣角也蓋在雲想容的裙擺上。

京衛指揮使宋慈的夫人於氏見狀大笑道:“這小兩口,必定舉案齊眉,瞧這會子探花郎就知道心疼人了!”

一席話引得眾人再次大笑。

雲想容低著頭,從蓋頭下端可看到兩人交疊的衣袍,心下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大夫人將秤杆遞給沈奕昀:“請新郎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沈奕昀發現手竟有些發抖,緩緩挑下蓋頭。

隨著蓋頭被掀起,雲想容抬眸,原本熱鬧的洞房一瞬安靜了。豔色之下,她容顏有灼烈光彩,美豔無雙。

雲想容也恰在撩起蓋頭時,看到了沈奕昀認真抿唇的表情,他極少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四目相對時,他竟然紅著臉別開了眼,引得雲想容噗嗤一笑。

新娘笑時,如滿園春花綻開,眾人驚豔之下,讚歎祝福之聲此起彼伏。

大夫人端來托盤,上頭是兩個小巧的描金酒盅。

沈奕昀與雲想容各執一盅,雙臂交繞身子棲近。她頭上的紅寶石珠排碰觸沈奕昀的臉頰,讓他驚覺自己的臉竟然如此的燙,緊張的酒都要灑了。

“夫妻二人共飲交杯酒,從此百年好合!”

二人飲盡此杯,目光在此交彙,身份已變的不同。

大夫人又取了沈奕昀的一縷長發編入雲想容的發髻之中,意為結發,隨後便念起了撒帳詩,女賓和孩子們拿了五色果子與銅錢撒在二人身後。大紅簇新的錦緞床褥上不多時便鋪了一層桂圓、蓮子、紅棗、銅錢等吉物。

大夫人引著賓客退下,屋內隻留了一對新人坐帳。曖昧的氣息翻攪著,沈奕昀吞咽口水的聲音,都怕被雲想容聽了去。

喜燭爆出個燈花,啪的一聲,似解除了尷尬。

沈奕昀起身,輕柔的為她摘了鳳冠和頭上累贅的飾物,笑道:“我讓乳娘給你預備了吃的,今兒餓壞了吧?待會兒先吃點,別管我,我出去見了賓客,還要去恬王府迎劉嗪,你若是累了就早些睡下,別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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