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守護(2 / 2)

沈奕昀身著夜行衣,並未蒙麵,蹲坐在雲想容臥房的承塵上,焦急望著雲想容。

早在雲想容眾人回屋之前,他就已經等在了此處。身上帶著幹糧水囊,打算在這裏陪著雲想容,直到她脫離危險。

他十分自責。若是他的能力再大一些,雲想容便不必受這樣的苦。早知如此,他應當不顧一切的將她救出,即便是劫獄,也好過她如今生命垂危。

禦醫們去一層花廳斟酌下藥,柳媽媽和柳月也暫且去更衣梳洗,屋裏隻剩下韓婆子和英姿。

韓婆子吩咐英姿取了烈酒,自己輕手輕腳的解開雲想容雪白的中衣褪下,又在被中褪掉她的裙襇兒隻剩貼身褻褲,怕她冷著,拿了錦被蓋著她全身,隻擦酒時擦到哪一處便露出哪一處,如此反複。

韓婆子擔憂的道:“小姐遭了這一劫,怕病好了,心髒也三年五載調養不好,往後需的靜養,千萬不能再勞心費神,不能勞力受刺激,最好平和度日,否非壽相。”

英姿歎息著道:“小姐命苦,不知將來會如何,這等事也非她能左右。”

“是啊。好好的親事還被退了。”韓婆子歎息著:“往後不知她能得個什麼樣的夫婿,若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介懷她被退過親,身子又這樣弱,將來可怎麼好……”

口中說著,手下動作不停,扶著她翻了個身麵朝著床外側躺,隨即坐在床沿拿了烈酒擦拭她背部,口中嘮叨不停:“也看不得那麼遠了,如今隻求小姐能過了這一關。英姿,再斟半碗酒來。”

韓婆子低頭為雲想容擦拭,卻沒立即得到英姿的回應,抬頭疑惑的看她:“英姿?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莫不是你也發熱了?”

韓婆子起身,自己倒了酒,推著英姿出去:“你且下去,廚下熬了薑湯,你緊忙吃一碗去去寒,若是你也病倒了,誰來伺候小姐?快去吧。”

英姿臉紅成了蝦子,尋了個好角度站在床前,說什麼都不走:“我等小姐退了熱再去。”

她才剛似乎聽到異動,四下尋找時竟看到沈奕昀蹲在臨窗的房梁上。

靈均閣舉架高,沈奕昀又是有功夫在身,她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隱身在此處,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若不是韓媽媽脫了雲想容的衣裳,相信她也不可能發現沈奕昀。

她知道沈奕昀是君子,因為他也羞了個大紅臉。更知道沈奕昀在此處蹲必然是關心雲想容。

可小姐清清白白的閨女家,竟然****半露的讓沈奕昀看了去,她哪裏能允許?

英姿找好角度,直挺挺站著擋住沈奕昀的視線。

沈奕昀麵紅耳赤的默念清心咒,可方才的畫麵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側躺的人身段凹凸如山巒起伏,長發柔順的披散在大紅的錦緞軟枕上,雪白圓潤的雙肩,豐滿玲瓏的渾圓因側躺更顯溝壑……

沈奕昀恨不能抽自己個嘴巴。

人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性命,他竟然有心情像個色鬼一樣盯著雲想容看。

若是她能活下來,讓他終身禁欲他也是願意的。不過英姿發現了他在此處,卻並未攆走他,想來也是理解他的焦急。沈奕昀抿著唇,內心因擔憂而不再蕩漾。

禦醫的手段自然高明,雲想容當晚就退了燒,由高熱變成了低燒,她似乎也由深度昏迷好轉了一些,可她昏迷之中,卻如同個迷路的孩子那般,時而囈語,時而嗚咽。雖眾人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仔細想最近遭遇,也知她的難過,連伺候她的人也忍不住跟著心疼落淚。

沈奕昀看的心如刀絞。

也隻有夜深人靜之時才敢靠近床畔去看看她。

如此折騰了五日,白日裏來看她的人絡繹不絕,她卻隻昏睡著,到了正月初八,她的病情終於沒了凶險之象。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沈奕昀呆在房梁上六日,除了去幾次茅廁之外,幾乎不眠不休,人也瘦了一大圈。

英姿即便想攆他走,到這會子也不落忍了,半夜裏還會守著,讓沈奕昀有機會下來走動休息,為他留飯來用。

“沈伯爺,您這樣是何苦。您即便在這裏呆著,於小姐病情也無益處。春闈二月就要開始了,您若是為此耽擱了學業,小姐也會不安的,如今小姐病情也穩定了,您不如先回府裏去,有了消息我自會想法子給您帶信兒去,也好過讓人擔憂。”最後一句,英姿說的有些負氣,衛昆侖每日都要讓廚下的婆子傳信來,好像小姐奪走了他們家主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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