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納妾(1 / 2)

“四少爺的意思是?”楮天青新奇的問。

“皇帝並非尋常人物,能夠隱忍待發這樣多年,可見其城府,他絕不可能坐以待斃,難道他會眼看著班軍回京的兩萬兵馬兵臨城下成為威脅?皇帝必有後招。”

楮天青頷首,笑道:“所以說,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對手。”

“正是如此。”沈奕昀與楮天青到了臨窗的圈椅並肩坐下,吃了幾口茶,又道:

“以皇帝的城府,不會輕易做打草驚蛇之事,當年對沈家動手也是等時機成熟之後一舉殲滅。在時機成熟之前,他會抬舉,會隱忍。就如同現在對馬家。如今天下藩王割據,勳貴並起,削藩,減弱勳貴的力量是皇帝集中權力的首要。

“可做的過火,難免會引起貴族的不滿,單獨一個馬家的勢力就十分龐大,鄂國公封地之處,百姓幾乎隻知有鄂國公,不知有皇帝,再加上別人呢?朝中關係盤根錯節,稍有不慎,就會激怒觀望中的猛獸,引發動蕩。皇帝也擔心藩王們與馬家聯手啊。”

“四少爺說的是。”楮天青道:“所以我們必須防範將來皇帝動手。”

沈奕昀頷首,道:“不過眼下我們是暫時安全的。他不留神留了我這個‘漏網之魚’,天下藩王勳貴的眼睛都盯著皇上如何對我,就如六兒說的,我是個風向標,朝中大臣,無論清流還是權貴,都在等著用我來試探皇上的意圖,皇上必然也知道。”

楮天青奇道:“四少爺說的是雲六小姐?”

“是她。”沈奕昀想到方才在雲想容閨房中的愉快對話,笑容愉悅的道:“她的話提醒了我。原本我還在想,這次大比我一定沒戲了。”

“四少爺是當局者迷。不過六小姐身為女子能有如此精辟的分析,的確難得。”楮天青對雲想容有了新的認識,也難怪少爺喜歡,有顏色,又有內在的女子就如同一本好書,令人有讀下去的欲望。

楮天青的話,讓沈奕昀信中滿滿的幸福感,又有與有榮焉之感,感慨道:“最難得是她肯與我坦言。”

楮天青理解的點頭,在情況不甚明朗的當下,與沈奕昀相交的那些人無不是在維持表麵關係,實則持觀望態度。肯說真話,又肯不避諱的提起皇上的算計,雲想容所做的確難得。

今日四少爺不過是去看了雲想容,回來之後就已經精神百倍,或許雲想容也並非什麼紅顏禍水。他太杞人憂天了。

楮天青沉思之際,沈奕昀其實也十分疑惑。

他記憶中,並沒有貞佑十三年閩王班軍回京的事。或許因為少了他這個大敵,皇上可以全力以赴做別的事?他的改變,難道影響了所有事情的發展?

那麼閩王奉旨從福建而來,到底為了什麼?此事是皇帝的本意,還是馬家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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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清早起身,雲想容用過了早膳吃了藥,就起身到了妝奩前,這些日沒下地,沐浴後也從未仔細梳妝,如今對著鏡子一瞧,還將自己唬了一跳,臉頰消瘦蒼白,顯得眼睛更大,好像已經不是自己。

雲想容拍了拍臉頰,讓臉上有了些血色,昨日與沈奕昀一番長談,許多心結已經打開。有些在悲觀時覺得無解的難題,如今想來也無所謂了。如她從前所想,死亡都無所畏懼,別的還有什麼可怕?

“英姿。”

雲想容畢竟久病虛弱,在鋪著淡紫色錦緞彈墨坐褥的繡墩坐下,有些氣喘。

英姿笑著到了跟前,拿了梳子給雲想容梳頭。

雲想容看著鏡中表情認真的英姿,許久才溫和的道:“下不為例。”

英姿手上動作一頓,麵上漲紅,不必細想已知道她在說什麼,尷尬的道:“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雲想容嗔道:“我又不是傻瓜,細想便知了。我哪裏不知道你的心思?我知你是為了我好,但下次不準了。沈四是實在的人,可換做別人未必是好纏的。”

“是,以後不會了。”英姿鄭重的給雲想容行了禮,“我也是看著您一直消沉,著實焦急了。”

雲想容笑著頷首,道:“待會兒你去一趟伯爵府,我才剛已吩咐乳娘去小廚房預備了一砂鍋鴿子湯,你給沈四送去。”

英姿想起上一次雲想容送了沈奕昀兩隻老鱉,禁不住笑了:“小姐,沈伯爺受了那樣重的傷,伯爵府也會預備鴿子湯給他進補的。”

“他們預備的是他們的,咱們送的是個心意罷了。”雲想容想起他背上的傷口,心裏仍舊有些發緊:“大考將至,我擔心他帶著傷影響了發揮。若真是那樣,豈不是我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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