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稱呼(1 / 2)

負責?雲想容錯愕的望著沈奕昀委屈的臉,說的好像她是惡霸,他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

雲想容又一次失笑。其實拋開前世的偏見,沈奕昀此人並非那般可怕,相反,他是個不錯的朋友,對待人有情有義,認定的事就盡心竭力去做,就如今日他負傷前來。他犧牲的不隻是健康。八月初九他就要大比下場了,難道以他的聰慧,想不到硬闖進來會讓傷勢嚴重,說不定會影響他秋闈的發揮。

可他依舊是來了。

這樣純粹的一個人,即便是個煞神,也值得相交。

雲想容忍笑,強自板著臉,數落道:“你還好意思說叫我負責?你也是快下場比試的人了,大周律難道都不知道?你今兒是私闖民宅,莫說打傷你,打死你你都沒話好說。”

沈奕昀很想說“你舍得打死我嗎”,又覺得這樣說太輕薄了,他不敢對她表現出超出友情的情義,生怕嚇走了她。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腦子也有些不大靈光,一時間雙唇翕動,找不出一句合適的回答。

見他啞口無言,雲想容也不好在欺負他,轉而道:“沈伯爺,我們可否商議一件事。”

沈奕昀見狀也端正顏色,道:“商議事情可以,不過你我既為好友,可否不要在稱呼我為沈伯爺,我也不在稱呼你六小姐,那樣顯得生分。你直呼我名字即可,我表字默存。”

默存。沉默才能生存嗎?

想到他的身世,想到未來他也許會有的腥風血雨,雲想容斂額搖頭,“我不喜歡你的表字。”

見她神色,沈奕昀已猜出她或許再想什麼,心中動容,聲音也柔和下來:“那你說,你喜歡叫我什麼?”

“我叫你什麼,你就應什麼?”

沈奕昀摸了摸鼻子,無辜的眨著鳳眼,仿佛在說“你看著辦。”

雲想容這才發現他的睫毛很長。

麵前這個神采俊逸、秀色奪人的少年,仿佛與兒時那個初逢家變、逃難入京漂亮的孩子重合在一起。雲想容的心變的柔軟。

或許他很少有快樂吧?

“不如,我叫你菊花好了。”

明知道她是逗他,沈奕昀心裏歡喜的仿佛得到全天下一般,仍舊苦著臉輕咳一聲:“你也夠記仇的,乳娘一句話你記到現在。”

雲想容莞爾:“要不叫你小四兒?”

沈奕昀的心砰然一跳,眼神變得柔和又傷感:“我行四,乳名就叫四兒,父親、母親、兄長和姐姐都叫我小四兒。”

雲想容未曾想無意中戳中了他的傷痛之處,又想沈家遭遇那等滅頂之災,含冤難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才能安慰開解。半晌方道:“那我叫你沈四好了。”

沈奕昀脫口道:“你叫我沈四,我便叫你六兒。”

雲想容眨眼,無語的道:“真真是睚眥必報啊。”

“彼此彼此。”

英姿一旁低頭站著,險些憋不住笑出聲來。

雲想容咳嗽了幾聲,喝了水潤潤喉嚨才道:“好吧,沈四,往後可否拜托你,不要隨隨便便闖我的閨房?你我即便是好友,也到底男女有別。傳了出去壞了你的名聲,耽擱了你的前程,我可當真不能負責了。”

“這麼說,打傷我的事你可以負責?”

“你怎麼……怎麼又繞回來。”雲想容第一次發現沈奕昀原來也是這樣有趣的一個人,禁不住又笑了起來。

沈奕昀見她展顏,端著了顏色,道:“我答應你,若無必要,我絕不亂闖你的閨房。你也要答應我保重身子,不得在自輕自賤。若真累了,我們可以商議辦法,但不是以這樣的辦法。你應當也清楚,這樁婚事就算你病入膏肓,恬王家也不會罷休的。”

雲想容想不到他竟然能將她的心思分析的透徹。但說起她的婚事,她心情驟然沉重下來。

她何嚐不知他說的是對的?她病這一場,不過是疲憊之下想暫時逃避罷了。

她從未試過有知己好友,如今沈奕昀說出可以與他一起商議辦法的感覺,當真是不賴。

雲想容強顏歡笑:“你說若無必要不會亂闖,還不是會闖?”

沈奕昀知她心事,玩笑道:“大不了你也去闖我的閨房。”

“你的‘閨房’?”雲想心情剛剛泛起的陰霾,被沈奕昀一句話逗的煙消雲散,又一次笑出聲。

英姿見二人有說有笑,自家小姐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泛著淡淡的紅暈,雖然身體虛弱,可精神一下子就恢複過來,著實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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