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十五歲,婚姻上又不如意。偏生了這幅讓男人見之心動的容貌,即便她無心旁人,旁人還會盯著她的。
“表哥無須這樣看著我,我沒什麼值得可憐的。”雲想容樂觀的道:“你放心,此番事情我會想法子安頓好,絕不會留下爛攤子。”
“有爛攤子也無妨,你就說是我吩咐人打的,若是恬王家要問罪,讓他們拿我去問。”楚晏認真的說。
雲想容動容的很。
雲家與恬王家有交情,地位接近,她動手打人,隻能劃分到孩子們的玩鬧之列。但楚晏不同。他隻是庶民,還是個商賈,他若被交出來,很有可能被恬王家整的一輩子暗無天日。
可是他敢對自己說這番話,且並非客套,而是真的要為她出頭。
雲想容沒有親兄長,楚晏卻將她視作親生妹子一般,雲想容笑了起來,感激道:“表哥,多謝你。”
楚晏被她謝的不自在,隨便擺擺手道:“我不過動動嘴皮子,既然你有法子解決,那我也不亂攙和了。我先去前頭與東方掌櫃聊聊。”
“表哥去吧,我也要先走了。”
“你回侯府?”
“不,我去恬王府。”
雲想容吩咐英姿備車,隨即道:“世子這會子應當已送回去了,我也差不多該去見見恬王妃了。”
打了未來夫婿,還主動去見未來的婆婆。楚晏怎麼想都覺得雲想容此舉是在捋虎須。
雲想容也不帶旁人,隻叫了英姿和那四名會功夫的婢女跟著,與楚晏道了別,上了她那輛紮眼的馬車,一並裝了幾分禮,就慢條斯理的往恬王府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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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劉清宇上身打著赤膊,隻穿了條綢褲坐在拔步床上,大夫小心翼翼的為他擦藥,他卻是碰也不讓人碰,哀嚎連連。
恬王妃看的心疼,一把推開了大夫,“你會不會上藥!”隨即接過活血化瘀的藥膏來坐在床畔,小心翼翼的給劉清宇嘴角抹了一點。
他的左右臉頰都已腫的不一般大,瘀傷偏偏,身上背上也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劉清宇疼的瑟縮,“母妃,你輕點。”
“好好好,母妃輕點,你莫怕,大夫說了,都是些皮外傷,並無傷及髒腑,過些日子就會好了。”恬王妃心疼不已,柔聲問:“你與母妃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雲六小姐怎麼會打你?”
劉清宇從小受恬王妃的疼愛,最是信任依賴母親的,聞言立即將今日事情的原位都說了,道:“我不過想檢查一下她是否還是處子,她就命人打我,還下這樣重的手!我想不到啊,她長得神仙似的那樣標致,怎麼如此狠得下心。”
恬王妃也不明白,雖覺得兒子翻牆去人家那兒,強迫人家黃花大閨女交|歡並非什麼磊落之事,可皇上禦賜的婚姻,婚期今日也與雲家商定在了一年後的八月十八,那雲想容就是他們劉家的人,將來就是要躺在她兒子身下任他騎的,今日不過是一場誤會,她何須如此下重手?!
“瑁哥兒,你莫難過,母妃定然要給你討回個公道!”
“母妃,你可別弄傷了她。”劉清宇摸著唇角道。
恬王妃眼睛一瞪,“怎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
劉清宇搖頭,圓臉上布滿了忿恨,“我還要娶她過門,將來‘好生’待她,若是先弄怕了她可怎麼好。膽敢背叛我,她也要知道背叛我是什麼滋味!”
恬王妃這才滿意的點頭,心中那種兒子即將被人搶走了的恨意也弱了許多。
正當這時,外頭有婢女來報:“回王妃、世子爺的話,雲家六小姐求見。”
一個未出閣的閨女,打了未婚夫,不是該躲在家族的背後嗎?哪裏有自己出麵來的?
恬王妃蹭的站起身,咣當放下藥瓶,冷笑一聲:“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他們理論,她倒是先送上們來了!”
“母妃,你預備怎麼辦?”劉清宇焦急的直起身。
恬王妃道:“你隻管好生養傷,其餘的事交給我來做,都這個樣兒了難道還怕她不成?如今道理都在咱們這邊,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娼|婦有什麼說法!”轉而又得意的笑:“她怕是來認罪的。瑁哥兒,你且放心,我定然讓她心甘情願的來給你磕頭認錯!”
劉清宇頷首,心裏卻道:“我不讓他磕頭認錯,我隻想試試她還是不是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