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賜死(1 / 2)

然邢遠淮的為人,尉遲鳳鳴卻是清楚。他是最為謹慎小心的一個人,況且,雲想容大堂兄的嶽丈,哪裏可能會救雲想容的性命?更何況其中牽涉到朝堂關係。

求邢遠淮相助,都不如求沈奕昀去給雲家兩位侯爺報個訓來的有效。

心念飛轉,尉遲鳳鳴與邢遠淮寒暄了幾句,就笑著對沈奕昀拱了拱手:“沈伯爺也在此處。”

沈奕昀微笑還禮,笑容溫和有禮,風姿儒雅謙遜:“尉遲兄。”

“沈兄,上一次我與你說的那方硯台……”尉遲鳳鳴邊說話邊走向沈奕昀。

而沈奕昀在一聽聞硯台時,便知尉遲鳳鳴是有事要與他說,因為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什麼關於硯台的談話。

是以沈奕昀也向前迎了幾步,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詢問的眨眼望著尉遲鳳鳴。

尉遲鳳鳴微笑,盡量不動嘴皮子,含糊的道:“皇後要殺容容,快報訊。”隨後便大聲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在下奉旨辦事,就不奉陪了。”又給邢遠淮行禮:“師座,學生改日去府上叨擾。”

邢遠淮捋順著胡須,笑意吟吟的道:“去吧,去吧。”看樣子是十分滿意尉遲鳳鳴。

沈奕昀這廂早已駭然。而他麵上仍舊不動聲色,仿若無事一般,隨著邢遠淮走向禦書房。幾步之後,便一捂肚子,“大人,在下先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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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容隨崔玉桂來到坤寧宮,直接穿過正殿,到了後頭配殿側麵的暗間。

暗間當中靠牆擺放著兩把圈椅,一張窄案上放著香爐,熏的是淡雅的薄荷清香。

馬皇後身著玫瑰紅色遍地金蟒對襟褙子,頭梳高椎髻,戴了赤金的鳳尾九色吉祥如意冠,後簪大紅牡丹,正如沒骨頭似的歪在圈椅上拿簪子摳指甲縫,她身旁則是站著一位宮女。

方一來到門內,身後的殿門就被關上了。陰暗的屋子裏,馬皇後的半邊臉隱在陰影中,顯得陰森異常。就連那薄荷香氣,聞著都覺冷的背脊汗毛直豎。

見這屋裏除了皇後,便隻有一名宮女和一名太監。又是如此陰森環境,雲想容便知事情不好。真如她所想那般,凶多吉少了。

“皇後金安。”雲想容福了福身子。

馬皇後冷冷望著雲想容,見她穿了一身洋紅色的束腰交領襖,下著洋紅色千層晚霞紗曳地長裙,若擱著尋常女子,怕這樣豔麗的顏色會顯得土氣,可雲想容肌膚如初雪新凝,絲毫不顯皮膚暗淡,反覺得越發美豔動人。

馬皇後的妒忌就又深了幾分。

“跪下!”

雲想容冷然望著馬皇後,被身後的崔玉桂踢中了膝蓋,不得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卻跪的身姿筆直。

既已知她今日凶多吉少,要死,也要死的有尊嚴一些。

雲想容輕笑,清脆嬌柔的聲音中滿含著嘲諷的道:“請問皇後娘娘,今日要對臣女做這番,可有請示過皇太後和鄂國公二位老人家的意思?可曾想過,殺了雲氏一女的結果。”她並不提皇帝,因為她不想激怒一個妒忌中的女人。

馬皇後聞言,心裏果然一跳,麵色變,發虛的道:“放肆!本宮做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今日你落到本宮的一畝三分地,就不要指望著能活著出去。來呀,給本宮掌她的嘴!本宮要打爛她那張臉,看她還能不能勾引皇上!”

“遵旨。”崔玉桂聞言,放下拂塵,皮笑肉不笑的走向雲想容身邊,尖細的嗓音道:“雲姑娘,得罪了。”隨即抬手便是一巴掌。

雲想容忙偏頭躲開,仍舊被崔玉桂手指掃到了左臉頰,巴掌聲音並不響亮,卻打出了三道紅印兒,臉立即熱辣辣的疼起來。

雲想容怒極,憤然起身。

崔玉桂哪裏想過一個貴族小姐,在皇後吩咐掌嘴的時候還會反抗?第二巴掌就沒扇中雲想容的臉,反而被她一頭撞在肚子上,頂了個倒仰,“哎呦”一聲,蹬蹬倒退了好幾步。

雲想容也不遲疑,悶頭朝著皇後衝去:“你是皇後,就可以草菅人命嗎?!我今日再不活著了,也要拉了你做墊背!”左右是要一死,她豁出去拚了,這裏就是離著禦書房遠,否則她恨不能提刀捅那狗皇帝兩刀。果真帝王無情,且不論她是誰的女兒,就說她是一個大活人,皇帝就能為了馬家的事犧牲她,她能理解,卻不能原諒!

皇後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反了,反了!快給本宮抓住她!”

身邊的宮女護在皇後身前,被雲想容抓住一起撲倒在了地上,雲想容爬起身,在想去抓皇後,卻被崔玉桂從後頭懶腰抱住按倒在條案上,香爐花尊等瓷器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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