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一百四十四章 特別(1 / 3)

四名差役見了那烏木腰牌,果然停下了腳步,麵麵相覷一番,為難的望著楚晏。

楚晏既能做的了興易縣的地下龍頭,就是與興易縣知縣老爺也有交情的,他們今日看了楚晏的麵上來,卻想不到楚尋竟然有這樣的背景。

錦衣衛的人,哪裏是他們尋常差役捕快之輩敢輕易動的?

楚尋見那四人遲疑,越發得意的哈哈大笑,笑聲張狂肆意,震的承塵上灰塵飄落。

那張狂的笑聲,也讓滿屋子的人都覺得今日事情不妙了。

雲想容抿唇,飛快的思考著應當如何應變。她的侍衛就在外頭,自然能護著他們的周全,但如果楚尋如她鎖料想的那般攜令牌讓官府的人強行插手,善後起來怕是難辦。

楚晏上前一步,將外公和雲想容都擋在身後,眼神陰鬱的望著生父,沉聲問:

“你待如何。”

“如何?我是錦衣衛暗探,你們誰都動不得我!”楚尋瞪著楚晏,眼中仿若有兩簇怒火在燃燒: “你是我兒子,卻反過來幫襯著外人來對付我?既然你不講父子情分,你也怪不得我,須得怨你自己!”

楚尋發狠似的將腰牌往四名差役麵前一舉,吩咐道:“孟家東西兩府裏住的都是我調查了多年的危險人物,我命令你們,將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楚尋話音方落,屋內就亂作了一團。丫鬟下人們紛紛慌亂避開,更有機靈的飛奔著進了內宅去找孟氏報訊。

四名差役遲疑著就要上前去羈人。

就在此刻,屋外頭傳來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

“誰給了你這個權利!”

正廳六扇格扇同時被“砰”的推開,數十名身著玄色戎裝,頭戴鬥盔,腰佩繡春刀的漢子魚貫而入,其餘幾名身著黑色短褐的漢子簇擁著一個著暗黃色飛魚服的十八九歲的俊後生走了進來。

孟方訝然望著來人,隻見那人生了張濃眉大眼的娃娃臉,兩頰酒窩深深,不笑也似在笑,身材卻十分高大健碩。此刻濃眉微蹙,點漆雙目傲然環視屋內,目光落在雲想容身上,仿佛鬆了口氣。

孟方又見雲想容也對著那人微微頷首,疑惑的挑眉。

尉遲鳳鳴譏誚的望著楚尋,嘲諷道:“誰給你這個權力了,嗯!?”

最後的那一聲拉了長音,嚇的楚尋雙腿一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道:“草民見過尉遲大人!”

“草民!你也知道你就是一介草民,還膽敢拿著雞毛當令箭!”尉遲鳳鳴冷笑: “你這種人,也配自稱錦衣衛的暗探?錦衣衛的老臉都給你丟盡了!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是!”兩名漢子上前,一左一右的駕起楚尋。

楚尋搖著頭大叫:“我這,我這也是為了上麵辦事,我這是……”

尉遲鳳鳴麵色一變,比了個手勢,一旁之人立即上前狠狠抽了楚尋一個嘴巴,打得他當即吐出兩顆和血的牙齒。

“在敢胡言亂語,你知道後果。”

楚尋抖若篩糠,他剛才情急之下不留神將錦衣衛的秘密給說了出來,眼看著錦衣衛對自己下如此狠手,楚尋就知事情要壞!

楚尋求救的望著尉遲鳳鳴,見尉遲鳳鳴冷著臉,不可能放過自己,又轉而看向楚晏。

“晏哥兒!你幫幫我吧!我是你爹啊!”

楚晏聞言,仿佛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譏諷一哂,聲音如淬冰,平靜的問:“你殺我娘親時,可想過今日會求我救你性命?可惜我這個人自小不聽話,就隻聽我娘一個人的。現在如果我娘還在,吩咐我給你求情,我定然不會說半個不字。可惜,我娘死了。”

楚晏緩步走到楚尋跟前,嘲諷的笑道:“你害我就罷了,如今手上還沾了我娘親的血,也好意思腆著臉讓我叫你一聲爹?呸!”一口唾沫啐在楚尋臉上。

楚尋偏頭,唾液沿著他的鼻梁滑到滿口鮮血處。他憤怒又害怕,還要說話,頭發已經被楚晏一把抓住了。

他感覺到楚晏的拳頭在一點點的收緊,一大把頭發都被他攥著,頭皮被拽的生疼。

“住手,你這小畜生!”

“我真恨不能讓你也嚐嚐滋味!”楚晏猛的一拽,手上抓了一大把的頭發,上頭還連著頭皮,鮮血淋漓,“不過也好,你既然說自個兒是錦衣衛的人,今後就與錦衣衛好生相處吧。那些什麼拷打,逼供,各式各樣的刑具,不嚐嚐怎麼能行呢?”手一甩,滿手頭發扔在楚尋臉上。

一聽到刑具,楚尋早已嚇得臉色灰白。

尉遲鳳鳴笑吟吟的對楚晏道:“楚兄不必擔憂,錦衣衛要清理門戶,自然有千萬種辦法。 ”又吩咐那兩個人:“帶走吧。”

兩名漢子應是,拖著楚尋往外走,楚尋滿口是血的大聲叫著楚晏的名字。

楚晏閉了閉眼,雙拳緊緊的握著,牙關緊咬,口裏嚐到了鹹腥的味道。他已經感覺不到心痛了,胸口處仿佛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不知道如何才能填滿。

雲想容見楚晏渾身僵硬的呆站著,擔憂的走到他身旁,輕喚了一聲:“晏表哥。”

楚晏轉回頭,眼中的悲傷已完全隱匿不見,而是安慰對她笑著:“我沒事。”

雲想容突然覺得心疼的很。

從前那個開朗的少年,已經被殘酷的現實磨成了今日的樣子,她仿佛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四名差役見了真正的錦衣衛,紛紛恭敬的給尉遲鳳鳴行禮。

尉遲鳳鳴與那四名差役寒暄,道:“錦衣衛今日清理門戶,還要勞煩四位走一趟,是我們的疏忽了。”

四人連稱不敢,先前楚晏所說的殺人案子,也順理成章的交到了錦衣衛手裏。

待到四人離開,尉遲鳳鳴才打發身邊手下都到院子裏去。隨即恭敬的給孟方掃地一揖:

“孟老爺。”

孟方受寵若驚,連稱不敢:“您是朝廷命官,如何能給草民行禮,草民萬萬擔不起啊。”

尉遲鳳鳴笑道:“我與容容既是親戚,又是朋友,現在我不是什麼官,隻不過是來府上串門子的晚輩,孟老爺自然擔得起我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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