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寧為玉碎(2 / 2)

從驚馬出現到脫離危險,不過是幾吸的時間,雲想容扶著狂跳的心髒,對英姿道了聲:“幸好有你。”

英姿靦腆的笑了一下。

楚晏這會子已經到了雲想容跟前:“你沒事吧?”

隔著帷帽,楚晏看不到雲想容的麵色。但見雲想容安然無恙,到底放下了心,對著英姿感激的笑,讚歎道:“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英姿姑娘伸手如此了得。”

英姿給楚晏行禮:“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蘇淼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雲家表妹,你沒事吧?可擔心死我了……”

楚晏最看不慣蘇淼那個諂媚的模樣,不等他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打斷,道:“擔心你還第一個跑了。”

蘇淼聞言臉色鐵青,想探看雲想容的神色,奈何中間隔著一層紗帷。

發生這般意外,集市定然不能逛下去,回到孟府,雲想容和楚晏原本守口如瓶。但隨行的侍衛卻是要回過三夫人的。

雲想容才回臥房換了身居家常穿的水綠色細棉布對襟褙子,孟氏就進了屋,緊張的拉著雲想容的手:“怎麼會這樣呢?好端端的逛逛,還會遇上這樣的事。”

不等雲想容作答,又拉著英姿誠懇的道謝:“多虧了你,英姿,我真要多謝你。”

英姿臊紅了臉,連連擺手,手忙腳亂的給孟氏行禮:“夫人言重了,伺候小姐是我的本分。”

“我的兒,你護著卿卿,就是成全了我。自然當得起這一謝。”孟氏隨手退下腕子上的祖母綠對鐲塞給英姿。

英姿臉上更紅了:“我救小姐不是為了這個。”

“我知道,我知道。”孟氏感動的幾乎落淚。

雲想容在一旁瞧了許久,見狀笑道:“英姿,我母親給你,你就收下吧。”

見雲想容發話,英姿這才收好了鐲子,給孟氏行了禮。

孟氏拉著雲想容問起今日之事的細節,雲想容和英姿相互補充著說了實情。

孟氏聽罷,道:“你看,為娘的就說外頭不安全,你偏偏不聽,集市裏頭什麼樣的人沒有?今兒幸好是帶上了英姿……”

雲想容聽著孟氏的嘮叨,眼角餘光看到房門前楚晏探了探頭。

雲想容衝著他眨了下眼,示意他稍候片刻。

楚晏便悄然退下了。

孟氏見雲想容沒事,又叮嚀囑咐半晌,這才回去看曹氏。

楚晏進了便急匆匆的道:“卿卿,你的辦法果真管用。我派去的弟兄看到了有人故意用針刺了過路人的一匹馬的屁股,的確有人故意害你!”

雲想容眯著眼,“動手腳的人逮住了?”

“沒有。我那弟兄記得你的囑托,萬萬不能打草驚蛇,遠遠地跟蹤了那人。”說到此處,楚晏的神色有些如釋重負的輕鬆。

雲想容狐疑的眨了眨眼,難道這次跟蹤的結果追出的是東廠的人?否則楚晏怎會如此?

楚晏悄聲道:“那人到了東郊承平伯的田莊。”

“你說什麼?!”雲想容聞言,蹭的站起身,不留神打翻了手邊的茶碗。

楚晏見狀唬了一跳,忙拿了帕子去擦桌子,將聞聲進屋來的英姿和柳月都打發出去了。這才低聲道:

“你和承平伯有什麼恩怨?他要這樣害你?再或者那人是故意將咱們的人引去田莊的也未可知。”

雲想容漸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坐下:“不會錯的。承平伯此人謹慎周密,他的田莊必然如鐵桶一般防護嚴密,尋常人想嫁禍,怎麼可能進得去。”

“那……你確定是他要害你?”

雲想容道:“我就是想不通他為何要害我。我們年幼時還曾有過交情,到現在已有八年沒有見麵,他沒理由害我。”

無數個問題在雲想容腦海中飛奔。沈四回來了?幾時回來的?他的手下做什麼要害她?是他的命令,還是他的手下擅自行事?他和孟家財產分割難道有瓜葛?若真有瓜葛,他是錦衣衛的人,還是東廠的人?

想起前世她難產而亡之時,天下早已被沈四攪的馬上就要易主,各個藩王糾集清君側三十萬大軍包圍京都,皇帝火速調集神機營、五京營的軍隊前來護駕……那時京都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已站了隊的人,生怕站錯隊。沒有站隊的又怕被遷怒。那才是真正的亂世。

而亂世的罪魁,就是沈四那個煞神!

可是,正因為知道是那個煞神要害她,她就更不能退縮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相當於坐以待斃,她現在必須搏上一搏。自己拚個玉碎,也絕不叫人稀裏糊塗的害死!

思及此,雲想容眼珠一轉,道:“晏表哥,我還要麻煩你件事。”

“你說。”

“等會兒麻煩你幫我送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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