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僅是他們的臉麵問題了,是整個大明的臉麵問題了!
倭寇攻打大明陪都!大明的臉麵何存,聖上的臉麵何存?!
這事大了啊!
集議現場安靜了片刻後,有人歎息了一聲開口道,“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倭寇已經殺過來了,還是商討商討對策吧。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也。”
“要說對策啊,有什麼好說的,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倭寇殺來了,那就將擋就是了,咱們應天兵營不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就是用他們的時候了,派他們上就是了。”
“王大人,你這話怎麼說的,怎麼倭寇一來就全是我們兵營的責任了?沒你們刑部以及其他衙門的責任嗎,這個時候想把自己個摘幹淨,您覺得可能嗎?!”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次倭寇來襲,誰都跑不了責任......”
“嗬嗬,那不一定,人家朱平安朱大人肯定就沒有責任,人家提前三天都通報緊急軍情了,可惜,沒人重視啊,白白浪費了這三天寶貴時間,若是當時重視了人家朱大人的緊急軍情,焉有今日之禍啊。”
“都說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趕緊想輒吧,倭寇眼瞅著就殺到城下了!”
現場像是菜市場裏迎來了一群鴨子一樣,嘎嘎嘎嘎,要多嘈雜有多嘈雜,甚至有的官員吵的麵紅耳赤上了頭,直接擼起了袖子。
兵部尚書張經與鎮守太監何綏、應天守備魏國公徐鵬舉一道從外麵走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張經看到亂糟糟的現場,不由的皺眉嗬斥了起來,“夠了!都安靜,一個個身為朝廷命官,如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張經一聲嗬斥後,現場官員頓時收斂了許多,現場安靜了不少。
鎮守太監何綏臉色依然不善,眯著眼睛掃了一眼現場的一眾官員,翹著蘭花指陰惻惻的說道,“雜家與張大人和魏國公將爾等叫來,是商討對策的,不是聽你們吵架的。區區一夥倭寇殺來,就讓爾等失了分寸、沒了體麵,爾等這樣算什麼大丈夫,如何為聖上分憂,還不如去勢進宮服侍聖上和貴人們。”
何綏一席話後,在場的官員頓覺襠下一陣涼風,下意識加緊了大腿。
聽到何綏說“去勢”,臨淮侯李庭竹不由想到了家裏不學無術的幼子!這個小王八蛋一句“生孩六月,慈父去勢”差點沒將自己氣死,何綏這句話讓自己回憶起往事,此刻仍不免牙癢癢。
魏國公見張經和何綏都開口了,想著自己是不是也開口說點啥,張了張嘴巴,發現不知道說點啥,隻好咳嗽了一聲了事。
集議現場安靜後,張經與何綏端坐主位,魏國公稍次一席,其餘官員按照品級就坐。
“諸位,如今上虞之倭寇已經破了江寧營陷了江寧鎮一路向我應天殺來,諸位可有良策教我?”何綏耐不住率先開口道。
安靜。
現場一片安靜,這種危急關頭,沒有人願意做出頭鳥唯恐擔了責任,惹得事後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