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一一翻閱這夥倭寇犯案的卷宗,仔細觀看。
“唉,怪不得這夥倭寇能夠通過徽州關隘......”朱平安翻閱到一個卷宗時,禁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當初自己還疑惑這一百五十人的倭寇,憑借冷兵器,如何能夠通過天塹關隘。
現在,這份卷宗給自己解惑了。
“嘉靖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三,紹興逃倭自昌化、於潛縣至淳安縣,淳安縣令海瑞嚴守淳安縣城,倭寇繞過縣城,連破淳安縣三鎮,淳安縣令海瑞領兵出擊,為倭寇正麵所破,死傷百餘人,淳安縣令海瑞退守縣城,邀昌化、於潛縣兵合攻倭寇,昌化、於潛縣兵壯尚未達到,倭寇已從淳安盤山突入歙縣黃構源口,徽州府守徽州關隘官兵民壯共六百餘人,倭寇突入關隘前屠殺兩村,人手持村民首級一頂至關隘扣關,徽州府守兵見之甚懼,未發一箭,係數奔潰,倭寇遂破關入徽,流劫績溪......”
看完這一份卷宗,朱平安禁不住喟然長歎,怪不得倭寇輕鬆進入徽州啊,原來徽州府守關隘的官兵民壯,占著天時地利人和,竟然一看到倭寇就嚇的潰逃了!
不戰而逃,不戰而潰,堂堂天塹關隘成了擺設,成了不設防的擺設!
真是一軍無能,害死百姓啊。
朱平安無言以對!
歎完氣,朱平安繼續翻閱這些卷宗,仔細閱讀塘報中未曾記載的細節。
“朱大人,張尚書有請。”朱平安剛翻閱完這些卷宗,差役就進來報告。
“多謝。”朱平安拱手道謝,快速將卷宗複回原位,跟隨差役前去拜見張經。
“下官朱平安拜見張大人。”朱平安進門後,第一時間拱手向張經見禮。
“朱大人你來了,請坐。”張經微微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張經看上去很是疲憊,仿佛連續數日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黑眼圈很重,精氣神也不足,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
這是朱平安第二次前來兵部衙門拜見張經,還記得上次拜見的時候,張經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這一次拜見,自己的待遇顯然比上一次好太多了,都賜座了。或許是上次拜見考較,自己表現改變了張經的看法吧。
“多謝大人。”朱平安道謝,落座,禮節性的拱手說道,“下官未曾提前預約,今日唐突,打擾大人了......”
“這些套話就不必說了。”張經擺了擺手,問道,“你那團練,現在情況如何。”
“正要向張大人稟告......”朱平安將浙軍的總體情況又一次簡單彙報了一遍,因為剛剛在臬台大人那彙報了一遍,這次彙報就更熟練了。
“嗯,尚可......”張經仔細聽完,淡淡說了一句,然後將目光看向朱平安,一臉嚴肅的說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你練兵還需再嚴幾分,對於這些歸順的匪賊萬不能心慈手軟,必要時殺幾個典型分子,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