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半晌時分,風月也沒有停住,隻是稍微小了些。趕馬的趙哥便重新披上蓑衣,趕著馬車沿著官道繼續前行了。
路上泥濘,又多水汪,馬車搖搖晃晃走的不快。即便是古代的官道,也不能和現代的哪怕是豆腐渣工程的公路相比。
不到三裏路走了多半個時辰,也就是現在的一個多小時,才到了應天,就是現在的南京城。
掀開馬車門簾隻是一眼,朱平安便被這巍峨南京城給震撼了。
巍峨,恢弘,雄壯......
應天城牆宛如一條巨龍蜿蜒盤桓守護著應天,一望無際,蜿蜒幾十公裏,城牆是新修的,在大雨的洗禮下顯得更新。應天城牆是在洪武末年才完工的,這是朱平安看到的最大的城牆,比西安城牆還要雄壯,幾乎堪稱世界第一大城,當然這個時候順天(北京)應該才是最大的,不過這並不影響朱平安的感慨。
尤其是這個時候,雨水從城內湧往城牆排水口,通過城牆上數個外伸的石刻龍頭流出,水量充沛,龍口中流出的水宛如真龍吐水一樣,壯觀異常,平添了朱平安的感慨。
此時應天城門外,即便這種天氣也有不少行人車輛往來不絕,外麵也有士子學子模樣的人,舉著紙傘,在城外感慨“龍吐水”,不顧大雨瓢潑詩興大發,留下佳作,隻是苦了舉傘護著紙墨的書童仆從。
進了南京城不久,因為大雨耽擱了行期,趕馬漢子趙哥要急著去進貨,所以便將朱平安放在了一家客棧前,告了一聲罪便趕著馬車離開了。
朱平安背著行囊站在客棧外,對著離去的馬車揮揮手,大聲的道謝。
“咦,此非案首朱平安乎,數月不見,怎地......怎地這般胖了......”
從城外觀看龍吐水歸來的士子學子中有一人聽到了朱平安的聲音,感覺到耳熟,便抬頭看去,楞是看了數秒才認出朱平安來。
這朱平安還真不辜負飯桶的稱號,數月不見就吃......吃胖了......
朱平安聞言看去,隻見一群士子學子中間有一人吃驚的看著自己,這人有點麵熟,卻是認不出是誰了,應該是驚仙詩會上或者是在應天府醉君樓上的某位吧。
“哪敢稱案首,隻是僥幸而已。吃胖,呃,家母手藝讓人管不住嘴......”朱平安遙遙的拱手行了一禮,憨笑道。
“朱賢弟謙虛了。”那人也拱了拱手。
那人說完便和旁邊的學子士子低語了幾句,少頃,幾個不服或許又帶著幾分不屑的目光便看向了朱平安。
“風大雨緊,賢弟還是先去安歇吧,愚兄改日再來拜會朱賢弟。”那人拱了拱手,便和周圍的同道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