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把藏在心裏的這份沉痛告訴眼前這個對自己毫無懼意的剛烈女子,也許是因為她剛剛看紅梅的眼神和表情,那個樣子像極了當年的母親。
“你母親喜歡紅梅,對不對?”蘅芷突然有些同情這個混血王子,想必他在玉丹族的地位也是相當尬尷的。
塔理點點頭:“母親經常一個人仁立於窗前,望著遠方,好像在思念什麼人一樣。”
蘅芷在想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在思念自己的親人或者戀人,女人就是這麼可悲,就因為懷了對方的孩子就放棄爭鬥,放棄希望,甘願這樣的過一生。
不過如果她像自己怎麼想,恐怕就沒有她眼前的這位王子了。
“這個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一個問題呢?我問了你那麼多問題?”蘅芷這才想起正事來。
“你放心,你朋友沒事,隻是睡著了,我用的是咱們玉丹族的絕門迷藥,這種迷藥可以很快的讓人進入昏迷狀態,除了昏迷並沒有任何傷害,時間到了她自然就會醒來,不過你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醒來,想必你並沒有吸入多少。”塔理判斷這女子是一個警覺性很高的人,在任何狀態下。
“哦!是這樣,那就讓她睡吧!”反正現在是晚上,晚上不就是要睡覺的嗎?蘅芷初步判斷,這人捉她來估計是有求於她,至於什麼事,她心中也已經了然。
“隻不過你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蘅芷用眼睛撇了撇自己手上的繩子。
果然……“不好意思,我也是怕你跑了,才出此下策,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塔理知道這樣的做法的確有失男人的風度。
“那你說說看,你需要我做什麼?或者說想要我怎麼做?”蘅芷知道他對自己和寶珠並沒有惡意,心裏也就踏實了,坐在床的邊緣問道。
“我就想問一問,你們大宋數千名戰士的瘟疫病都好了嗎?他們的病是不是你治好的,咱們這邊戰士和子民的情況更加嚴重,我不想看著他們一日日被病魔折磨著,一日日的死去,我今日把你捉來隻想求求你,救救他們。”塔理雙手放在胸前,然後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這是他們的最高禮儀,他們這邊一般不是犯了大罪都不用下跪的。
“的確是我治好的,但是你用這樣的方法把我請來,未免太誇張了吧!”蘅芷不再像先前的怒氣衝衝,語氣也平和了許多。
“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這樣了。”塔理知道自己理虧,此時的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本姑娘鬆綁。”蘅芷沒好氣的看了看自己被綁的那雙手。
塔理趕緊的手忙腳亂的給蘅芷鬆綁,然後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站在一旁。
“姑娘是答應給我族人和戰士們治病了嗎?那太好了,之前那樣對你實在是我的罪過,這樣吧!隻要你開口,我塔理如果做得到的事情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塔理覺得隻要她願意救他們,他可以連生命都放棄。
這塔理王子其實人還不錯,一個心係國家,心係子民的人一定可以堪當大任,隻是他如此愛護他的子民,為什麼還要引發戰爭,讓百姓生靈塗炭。
“你既然如此看重你的子民,為什麼還要去發動戰爭?”蘅芷直接問道。
“這裏麵的事情太多,姑娘無須多問,知道的多了對你未必會有好處。”他那個王弟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他怕會連累眼前這個姑娘。
蘅芷見他不願意說,臉上似乎有一種忍引的表情,心裏想著這裏麵定有蹊蹺,也就不再多問。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要不然你一個大男人杵在這裏,我又如何睡覺。”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既來之則安之。
“好,那姑娘好好休息,明日我便帶你去見我父王,但請你放心,我一定護你周全。”塔理說完就離開了。
塔理走後,蘅芷想著如果宋君戍他們發現她和那丫頭不見了,還不翻了天,到時候盧將軍發現是玉丹族的人綁架了他們,說不定會發動攻擊,到時候休戰已久的兩方戰士又要卷土重來,遭殃的又是老百姓。
現在該怎麼辦?溜出去,想必外麵肯定有人把守,雖然塔理已經給她鬆綁了,但她知道瘟疫沒有解除之前他是不會放自己走的。
哎!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先養足了精神再說。
“大王子,你就這樣給她鬆綁了,您不怕她跑了。”阿裏看了看一臉深沉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