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接了命令回身去將茶葉取了出來遞到太醫麵前。

太醫伸手接過,打開蓋子,伸手拿了一點茶葉在鼻尖,反複聞了聞,接著慌張地放下,忙道,“回稟皇後娘娘,這茶葉有毒!”

蘅芷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故作為難道,“這可怎麼辦呢?”

“珍妃的確是在本宮這拿的茶葉,可是這茶葉是素妃送我的。”蘅芷笑了笑,“如果珍妃是機緣巧合下中的毒,那原本應該躺在榻上的,是不是本宮?”

素妃一聽,連忙跪倒在地,“娘娘,娘娘冤枉啊娘娘!”

“本宮自認為沒做什麼虧心事。”蘅芷斜眼道,“按你這麼說,珍妃是自導自演,用了苦肉計,想要陷害你?”

素妃緊咬著唇,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眼眶中已經盈滿了淚水,“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送到各宮中的茶葉都是一模一樣的,是家父在外地遊曆帶回,絕不似娘娘口中那般!”

蘅芷勾了勾唇,這事就有意思了。

她是皇後,又是公認的後宮獨寵,她沒理由去陷害別人,而且就算最後這個屎盆子扣在她腦袋上,她也不怕陛下怪罪。

接下來就等著珍妃醒來,讓她們兩個對峙吧。

又是一出好戲。

好巧不巧,床榻上的珍妃就在此刻悠悠轉醒,十分虛弱地咳了兩聲。

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她身上,她的貼身婢女更是激動的衝了上去,“娘娘,你可算醒了,可擔心死柳兒了!”

珍妃虛弱地笑笑,掙紮著想要坐起身,跟蘅芷行禮。

蘅芷心裏嗤笑,麵不改色道,“你現在身子虛弱,不必多禮。把太醫剛開的藥拿上來吧,給珍妃服下。”

珍妃明顯一怔,“我怎麼了?”

“娘娘,你中毒了!剛才太醫查驗過了,您從皇後娘娘宮裏帶回來的那茶葉有毒!你剛喝了就暈倒了!”

珍妃臉色又蒼白了幾分,看了眼蘅芷,隨後堅定地搖頭,“娘娘不是那樣的人。”

蘅芷笑了,“本宮當然不是那樣的人。”

“茶葉是素妃送給本宮的,現在不是她下了毒要害本宮,就是你自導自演要陷害本宮和素妃。”

珍妃看了眼跪在地上沒起來的素妃,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連忙翻下了地,跟著道,“臣妾冤枉!”

蘅芷無奈的道,“你們都說自己冤枉,這可怎麼辦?”

她現在懷著皇嗣,她可真是冤枉的。本來想安靜度日,好好調整心態,配合太醫讓孩子安穩誕下,可偏偏這些爛事都要她處理。

揉了揉眉心,正在僵局中,便聽宋君戍的太監通傳一聲,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看著滿屋子的人,宋君戍不悅地皺眉,走到蘅芷身邊去,拉起她的手將她往身後扯了扯。

蘅芷抿唇,看著二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沒有拒絕。

嗯,在外人麵前,裝裝樣子嘛。

蘅芷懶得解釋,便給珍妃的貼身婢女使了個眼色。

那婢女被蘅芷看的一怔,低眸說道,“今日我家主子喝了從娘娘那帶回來的茶之後便突然暈了過去,叫太醫來查驗之後發現那茶有毒。”

她說到這就停住,如煙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繼續說道,“回稟陛下,那茶是素妃娘娘送到鳳鸞殿的,娘娘根本就沒有碰過,也幸好沒碰,不然今天躺在這裏的便不是珍妃娘娘了!”

宋君戍捏緊她的手,聽明白事情的複雜與嚴重性,沉著臉問道,“好端端的,珍妃為何要去皇後的宮裏拿素妃送的茶?朕記得素妃剛進宮是各個宮都送了這種茶,珍妃這麼快就喝完了?”

珍妃一聽,變了臉色。那日跟蘅芷發生的不愉快,怎麼也不好給陛下說。

於是她尷尬的道,“說來慚愧,臣妾覺得娘娘的茶極香,臣妾宮中的卻沒有這種味道,娘娘一聽,便十分大度的將茶送給臣妾了。”

蘅芷一聽,冷笑一聲。這人還真是會講話,怎麼不把她那一席話也給宋君戍聽聽?

她是怎麼汙蔑皇嗣的,也給宋君戍聽聽?到時候這案子都不用審了,這珍妃就是死八百次,宋君戍也不覺得解恨。

宋君戍聽到蘅芷的聲音,回過身來問道,“說的不對?”

“對,珍妃說的特別對,是本宮將東西贈給他的。”隨後蘅芷又加了一句,“幸虧是送出去了。”

珍妃咬著蒼白的唇,不發一言。

“你自己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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