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招下去,宋君戍才收了手,往後一退:“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穆華楠抹了把嘴角,道:“當時的情況,就算是你,也帶不走她。”

“所以你便一人全身而退?”宋君戍目光狠厲,雙眸布滿了血絲。

穆華楠垂眸,宋君戍此刻猶如暴怒的獅子,他也不再辯解,而道:“我來找你去救她。”

宋君戍嗤笑一聲,坐下,“當初你就不該帶她離開。現在找我來收拾爛攤子,算什麼能耐?”

穆華楠靜默不語。宋君戍一向不喜歡他,他心中有數。目前最要緊的是救蘅芷,他無心與他爭吵。

也不多廢話,穆華楠開口道:“我們先前在皇宮查到大祭司似乎與太子有關,隨後便去了大祭司的出生地去打探,結果查到了大祭司以前的故事。”

“她是苗族族長的前夫人,多年前被皇帝看中,老皇帝為了拆散她們,用大祭司剛出生不久的孩兒作為要挾。結果出了意外,孩子死了。”

“她對蘭國上下恨之入骨,便想毀了蘭國。”

宋君戍點點頭,想到一路上蘭國民不聊生的模樣,便能理解這大祭司仗著身份都做了些什麼。

“太子的確就在大祭司手上,但大祭司不肯放人。”穆華楠抿唇,十分為難。

宋君戍沉默。他的人跟蘅芷幾乎是同時得知了孩子的消息。要是蘅芷知道了,會不會懊惱自己平白多受了那麼多苦?

正想著,穆華楠從內懷掏出一個純銀的物件遞給他,宋君戍接過:“這是?”

“大祭司死去兒子的平安鎖。”穆華楠解釋道:“蘅芷進宮前把她交給我的。”

“希望能有幫助。”

宋君戍打量著手裏的掛件,很快便發現了上麵刻的生辰八字與乳名。這花紋繁雜,卻隱含了這樣的奧秘,製鎖之人也是下了一番心思。

平安鎖的下排蕩著三個小鈴鐺,一動就發出奇異的聲響。

也正事因為這個,蘅芷去大祭司殿之前,把鎖交給了他。

宋君戍看著,目光微沉,吩咐旁邊士兵,道:“去將軍師找來。”

“是。”

雖為夜裏,軍師接了消息便起榻前來,都沒超過一柱香的時間。

軍師是個兩鬢斑白的年長者,他跟著宋君戍帶兵打仗已經多年,打了不少勝仗,人也是忠心耿耿。

“薑軍師。”宋君戍頷首,便邀他向前來。

“從這平安鎖裏,你能看出什麼蹊蹺?”

薑軍師為難地皺眉:“老夫懂用兵,懂陣法,懂謀略。可這婦兒家的平安鎖,陛下就莫要為難老臣了。”

宋君戍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道:“這東西倒是與蘭國城樓上的大祭司有點關係,不知軍師能否指點一二?”

薑軍師聽聞,將東西接到了自己手裏,端詳了半天,才道:“敢問陛下,此物與大祭司有的是什麼淵源?”

大祭司可是蘭國舉足輕重的人物,要是能抓住此人的把柄,這場仗離勝利就不遠了。

穆華楠抿抿唇,道:“是她去世孩兒的遺物,孩子死於非命,大祭司因而也落了執念。”

薑軍師掂量著手裏的東西,略微思忖。類似的東西他接手過,的確得到了不同凡響的收獲。但今日聽聞皇後在蘭國城樓上,他也不敢隨意出什麼計謀。

“老臣有個主意,就是不知,能否用得上。”

“軍師請講。”對於這忠心的老臣,宋君戍十分珍惜,態度難免尊敬幾分。

“這平安鎖暗紋繁複,鈴鐺一晃又有獨特的聲響,老夫建議,可以設計一個幻陣,便能將這執念深的人牢牢困在其中。”薑軍師頓了頓,“但臣不知皇後那邊的情況,不知此方法是否得當。還請陛下定奪。”

宋君戍點點頭。設一個幻陣,將大祭司困住,到時候讓她放了蘅芷,問她關於太子的事,她要是想保命,便不得不應。

宋君戍與穆華楠對視一眼,後者頷首,道:“我覺得可行。”

“那邊勞煩軍師了,不知這迷陣要多久能夠設計好?”

“老臣連夜研究,想必明日就能用上了。”

宋君戍頷首:“辛苦薑軍師了。”

“應當為陛下分憂。”薑軍師拿著平安鎖行了禮,道:“老臣告退。”

“吩咐下去,讓將士們明日做好作戰準備,明日擺陣。”宋君戍吩咐身旁的一個士兵。

穆華楠看著宋君戍有條不紊的模樣,才定了定心神。

他應該能救出蘅芷的,對吧?

“父皇早些休息,兒臣告退。”宋子琳在旁邊看完了全程,行禮退下。

明日,可有一場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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