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故意緩步,將這一切也都聽到了耳朵中。

假皇後與林宇然又爭執了幾番,假皇後今日沒有進入皇上的寢臥,她被林宇然說話中傷,氣急了摔袖而進寢臥,那大臣們卻沒有移動半步。

假皇後看見宋君戎死沉的樣子,無奈道:“你這又是何苦?我那麼愛你,你竟然從不正眼瞧我一眼,現在呢!你的大臣們都在外麵候著,你發令啊!你說話啊!”

可是床上之人沒有一點動靜。

她笑得淒涼,蘅芷在不遠處窗邊聽的清楚。

又是何苦。

蘅芷搖搖頭。

翎拱手對著假皇後說道:“皇上昨夜受到了驚嚇,您”

意思是讓假皇後消停一會兒。

假皇後頭一次沒有反駁,她坐在床上憐惜的看著宋君戎說道:“你是否後悔?”

後悔什麼?沒有好好寵幸她?

宋君戎從心底發笑。

假皇後沒一會兒便出了寢臥。

日頭已經上了綠瓦中央,外麵漸漸炎熱起來。

突然林宇然帶著太醫闖進了屋中,宋君戎早就料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因此早早就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等待。

林宇然一見皇上氣色傷極了,成為這個半生不活的樣子,大聲叫太醫趕忙去看皇上的病。

一時間屋中充斥著人。

林宇然做傷心狀大聲兒道:“皇上!您!您這是怎了?”

幾日不見竟成了這副半死摸樣,林宇然又壓下了那些官員議論的聲音,一時間文武百官吵鬧的聲音靜了下來。

戲早晚要演給他們看。太醫把著皇上的脈搏,後麵有官員看到皇帝這般連眼珠子都轉不起來的樣子,有人小聲啜泣聲音。

小太醫又拿起銀針,在皇帝手腕處刺去,再看,那銀針變成了黑色。

眾人唏噓。

“皇上身上的毒甚是奇詭,那毒分明已經進入心髒,查不出毒來自哪裏,恐怕”小太醫忙跪在了地上,“恐怕,熬不過這幾日了”

一聲倒吸涼氣,林宇然傷心的跪在地上,雙手伸在地上哭的肩膀瑟縮。

眾人也都跪了下來。

“皇後軟禁了皇上不說,竟然任由毒素攻進了心髒,可想而知皇後居心叵測!”

說著,林宇然抹了把老臉上的淚水,義正言辭道。

“皇後竟然這般歹毒!”林宇然身後官員說道。

話落,殿中一陣安靜。

蘅芷已經到了自己的寢臥。

她忙將自己收拾的利索,聽雨將一早就準備好的衣裳給了蘅芷。

霎時間,一個靈動的小公子出現在聽雨麵前。

“主子,您真的要親自去找喬伊大人?”聽雨猶豫道。

她不能讓自己的主子親自涉險。

但是蘅芷堅持要去,“他需要我,我一定要保護好他。”

聽雨隻能聽令。

見了喬伊,她直接了當道:“宰相心思叵測,正在皇上的寢宮中。”

蘅芷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喬伊凝重的看著蘅芷道:“此時非同小可,你要百分的確定。”

隻見蘅芷從袖袋中拿出一截不料,喬伊一見瞳孔皺縮。

這料子隻能是來自皇上身上。

喬伊深思道:“需要我怎麼做?”

她的目光漸漸堅定道:

“統領禁衛軍,救皇上於水火。”

皇上寢臥中,文武百官已經走了大半。

林宇然不客氣起來,竟然坐在屋中的桌子旁冷冷的看著床上“將死”之人。

翎向前阻止道:“宰相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林宇然雙手撐在腿上,發笑道:“你說我什麼意思?”

沒有移動的意思。

林宇然身後的人也都變得猖狂起來。

人一旦暴露了真麵目,那將會讓人看到他們的醜惡嘴臉。

“您這是,想要策反?”翎眯起眼睛,替皇上問道。

林宇然已經站了起來,他好笑的看著宋君戎,“皇上,您又是何苦,身邊的狗竟然還在護著。”

翎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識趣的站在皇上的軟枕身邊。

林宇然欣賞的看著翎。

“現在他已經無藥可救,天下不能沒有主人啊。”有人故意道。

林宇然從懷中拿出一張聖旨,他將其打開,說道:“是啊,天下不可無主,現在皇上已經沒了再治理天下的能力,天下早就該換一個了!”

說著,他將聖旨扔向身後的人,大步跨到皇上身邊。

“恭喜林宰相!”

“恭喜林宰相!”

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床上將死之人突然坐了起身,屋外湧進越來越多的赤衣官兵,翎一把將林宇然製服,他看著領頭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心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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