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太醫院太傅帶進來的,說是為各宮娘娘專門調理身體的。”
蘅芷眉頭微蹙。
她在這大宋的後宮做了這麼久的皇後,每一次陪著宋君戊來這避暑山莊,都沒有聽聞有這號人進來。
“那人何時來的?”
“應該是同主子您一並到的。”
“太醫院的人叫他是另一個名字,但是我上次偶然聽到皇上和他在談話,喚他青梧前輩……”
“你再說一遍,皇上稱那人什麼?”
聽雨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蘅芷打斷。
“青梧前輩呀。主子,他有什麼問題嗎?”聽雨看著怔楞的主子,一臉不解。
蘅芷擺擺手,有些失神。
回憶起初相見——
那時,青梧還是一副吊兒郎當與世無爭的模樣,一頭白發卻驚豔世人。
“一頭白發,二三十歲的容顏。”說完,蘅芷靜靜看向聽雨。“除了他的名字叫青梧外,方才我說的這些外表特征可都符合?”
“符合。”
聽雨點了點頭,“而且他平時並不外出給娘娘們看診,都是派別人去。”
蘅芷越發不解。
宋君戊和青梧前輩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青梧前輩最擅用的,是毒,在江湖被尊為毒聖。這幾十年來一直都沒有他的音訊,現在很少有人能記得這位前輩名諱了。
蘅芷纖指輕觸桌麵,輕輕問:“那你可有聽到他們二人在談些什麼?”
“沒有,當初我想要細聽的時候,發現有暗衛過來了,就隻聽見了他的名諱。”
蘅芷聽後陷入沉思。
看現在的形勢,他是歸於宋君戊靡下,難不成宋君戊是想利用青梧來替他解毒?
還是說是需要青梧做些什麼……
好幾種可能在蘅芷心頭劃過。
青梧前輩為人正直,蘅芷這倒是放心他不會加害於宋君戊。
心中也暗暗慶幸自己及時收手,沒有擅自行動。
“主子,那人是敵是友?”
聽雨看蘅芷一臉凝重,有點擔心方才她口中的人是珍妃那邊安插進來的。
“不必擔憂,他應該是皇上招進來的。”
蘅芷擺手:“目前他應該不會做對皇上不利的事兒,平日裏你多留個心眼就是。”
“你先回去,有事我在喚你。”
聽雨點頭離去。
房中又回歸安靜。
蘅芷躺回床上,感覺宋君戊現在進行的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另一側,正待在宋君戊宮殿內的青梧打了個噴嚏。
“今晚怎麼老打噴嚏。”
他小聲嘀咕道。
“前輩,可是這幾日受了風寒?”宋君戊看青梧一晚上打了好幾個噴嚏,終是開口詢問道。
“不礙事兒。”
穿著一襲白衣的青梧無所謂的擺擺手。
他的頭發已然雪白,但是容顏卻精致無比,看上去同宋君戊的年歲相差無二。
至於他真正的年齡,這世上無人知曉。
青梧隨手擦了擦鼻子,他又恢複了之前那副萬事都無所謂的模樣。
“皇上,您這急匆匆的召我過來,是發現了什麼?”
宋君戊點了點頭。
從身後取出一個木盒,打開後,裏頭躺著一朵蔫了的玉蘭花。
“這花有些異常,還請前輩過目。”
青梧接過,隻是看了一眼那花。
發現花瓣已經逐漸凋零,但裏頭的花芯卻依舊是和剛摘下時一般無二。
若是平時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他嗤笑一聲。
“這些人用毒的伎倆也太弱了些。”
青梧合上木盒的蓋子。
“皇上,這毒依舊來自疆域薑國一帶。”
宋君戊聽後挑眉:“看來那一批人還是不死心。”
“無礙。”
青梧撐著腦袋不屑的笑了笑。
“隻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琉璃瓶,裏頭裝著一些淡黃色的透明小藥丸。
“皇上,這些藥丸三日服一粒,這房中無論是誰在什麼地方下了毒。”
“隻要不直接進入您的血液裏,它都可以阻擋。”
宋君戊接過:“多謝前輩。”
“不必這麼客氣。”
青梧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我這次不過是應了我那師侄,替他來看看他那寶貝小徒弟。”
“既然知道她遭遇了什麼,我這個做師叔祖的怎麼會讓她白受欺負。”
青梧的神色淩厲了許多。
“是朕沒有照顧好蘅芷。”
宋君戊自責道。
青梧卻是無所謂的搖搖手。
“那丫頭決定嫁給君王,就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