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兒近幾日來,看皇上您寢殿夜夜都會點香薰,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有何不對勁?”宋君戊挑眉問道。
蘅芷將手中的密函放到桌上:“皇上您以前不是向來不愛點這種熏香嗎?所以我就好奇挑了一些香灰出來,卻發現這件事了!”
“哦?”
宋君戊有些意外的看著蘅芷:“朕記得愛妃是在一個月前進的宮,又是從哪裏得知朕素來不愛香薰?”
蘅芷沒想到宋君戊的重點居然是在自己知道他習性上。
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
“隻是聽以前伺候皇上您的宮人說的……”
她一把將那密函塞到宋君戊懷中:“皇上您還是看看吧,這些都是在那總管太監房中搜出來的。”
宋君戊神情複雜的看著蘅芷,抬手打開那密函。
片刻後,聲音低沉的說:“這事兒朕知道。”
“你知道?”
蘅芷抬頭就看見宋君戍黑眸淡淡地注釋著她,臉上帶著幾分淡漠。
“這香薰點上的幾日後朕才察覺,也知曉現在朕的體內已經堆積了一些毒素。”
蘅芷突然驚醒,宋君戍雖然在她麵前一直輕鬆還有些痞氣。可是他還是一國之主,又有什麼能逃的過他的眼睛!
她有些想笑,理智卻知道他這是對的。
在宮裏呆久了,見慣了他輕鬆的樣子,卻忘了他作為皇帝的狠辣,沉穩地另外一麵。
“既然皇上知道,那你為何還縱容他們夜夜為你點上!為什麼不命人將那總管太監直接抓起來”
她的語氣有些平淡,內心卻是不得勁。
宋君戊聽到後卻是勾起唇角。
“朕已經命人研製出了解藥,那香薰其實對朕已經沒有作用了。”
宋君戊將那密函合上:“朕不過是將計就計,想要把這太監總管背後的人給找出來,卻沒想到愛妃這次幫了朕一個大忙。”
宋君戊頓了頓,暗眸閃過流光。
眉毛一挑,“不過方才雙兒生氣的樣子,可真像朕的心上人呢。”
蘅芷心中一動:難不成他認出我了?
轉過頭去,移開話題:“皇上沒事兒就好。”
“既然皇上對這件事已經運籌在握了,雙兒能幫上您的忙也是雙兒的榮幸。”
蘅芷沒有正麵回答,宋君戊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朕近日一直在找那總管太監的破綻,那總管太監背後的勢力太過複雜,這貿然定罪定會被察覺。”
“明日朕便會傳令大理寺,以他對宮中妃嬪不敬以及假傳口諭之罪解決了。”
宋君戊抬手將蘅芷散落的秀發攏到耳後。
“今夜是朕來遲了,讓愛妃受驚。”
宋君戊看著自己的神情讓蘅芷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現在他眼前的並不是新入選的雙妃——
而是看著真正的自己一般!
蘅芷躲開目光不與他直視:“能為皇上分憂本就是臣妾的福分。”
“這夜以深,臣妾就先回去休息了。”
宋君戊聽後也沒有阻攔,隻是喚了精兵護送她回宮。
等蘅芷走後,宋君戊看了一眼屋中的暗角,淡淡的開口。
“出來吧。”
“參見皇上。”那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在宋君戊身前跪下。
“可打探出了什麼?”
“回皇上,皇後娘娘那兒並沒有什麼大的異常。”
“隻不過屬下發現皇後娘娘每日在沐浴更衣後都會叫宮女們出去,自己獨自一人呆在房中的時辰一般都不超過半個時辰。”
宋君戊聽後眉心一皺,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皇後那邊派人盯著就行了,朕派了一些暗衛去保護雙妃,你待會也過去。”
“屬下領旨。”
蘅芷回到自己寢殿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白,這逃命逃了一晚上,蘅芷早就精疲力盡了,和守門的宮女說了聲不用喚她用膳後,便一頭紮進了被窩裏。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落日餘暉順著木窗照射進房中,蘅芷才悠悠轉醒。
“舒服。”
蘅芷升了個懶腰,她已經不記得多長時間沒有睡得這麼沉了,隨意的披了一件衣服,便走出了臥房。
桌上已經備好了晚膳,空了一天的肚子,蘅芷的胃口倒是好了許多。
“小主,今日珍妃娘娘派人來找您了,說是想要請您到禦花園賞花喝茶。”
這一說,蘅芷才想起來之前答應珍妃的事兒。
原本以為她要過上幾天才會來找自己,沒想到這第二日就找上門來了。
“知道了,待會派人去珍妃宮裏,告訴她明天我會過去。”
“喏。”
那宮女應了一聲正想要退下,蘅芷突然開聲叫住她。
“我聽說這禦前的總管太監不是被送進了刑部嗎,現在他被定了什麼罪?”
昨天夜裏,總管太監意圖想要謀害珍妃和雙妃,還假傳皇上口諭這件事兒,在宮裏那是鬧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