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郝正驄因為有工作,帶著單雅兒先回了國。郝佳人挺著肚子,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遂讓老男人也給帶回去了。郝佳美讓江碧雲和郝誌東也先回去吧,可老兩口倔強的很,不肯走。她也沒再堅持。

莫子非和莫子都每天都跟在郝佳美的後麵,寸步不離。一刻看不到,就都大聲的喊媽媽。郝佳美知道,孩子們可能是被嚇著了。爸爸沒了,他們怕媽媽也沒了。故此,對孩子們更為上心,形影相隨。

而夏曦然,自從莫紹謙離去的那天晚上,郝佳美就沒看見她。後來問了管家才知道,夏曦然當晚回來後,動作利索的收拾了東西連夜就走了。她的舉動讓郝佳美困惑,為什麼不等到一起回國,最後好好的送他一程再走呢?

反倒是彭駱和喬姐都沒急著走,而是在這邊,配合著律師,幫著把莫紹謙在德國的產業處理一下。

莫紹謙在德國的產業不是很多。現居的這套別墅,幾輛車,還有一家中型餐館。郝佳美和莫紹謙是合法夫妻,順理成章的該得到這些。

“佳美,你打算是都變賣了,還是說繼續保留著?”彭駱問。

郝佳美想了想說:“我也不會經商,也沒什麼時間來德國,餐館就兌出去吧。至於房子,我想留著它,車子也留著一輛吧。家裏管家什麼的,你也知道我也養不起,就都辭退了吧。”

“那不留一個看房子的人嗎?”莫紹謙問。

“人去樓空,就那樣吧。定時找個鍾點工來打掃一下就可以了。”

彭駱點頭讚成,“那行,就按著你說的來吧。”

回到家裏,郝佳美就對管家傭人們說了,又給了他們一筆遣散費。看得出,之前莫紹謙對這些人都很好,並不苛刻。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傷痛,覺得少了一個好雇主,是他們的損失。

家裏突然少了很多人,一下子又顯得冷清了許多。郝佳美回房間,收拾著莫紹謙的遺物。Selina和喬姐在後麵跟上來,幫著她一起弄。

終於在德國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彭駱專程包了架專機,載著他們這些人回國了。下了飛機,站在明城的土地上,呼吸著空氣,郝佳美用手摸了摸包裏的方匣子,聲音哽咽的說,紹謙,我們回家了。

郝正驄之前回來後,就在當地最好的一處墓園買了一座風水頂級的墓地。又算好了下葬的日子。

郝佳美在回去的路上,問江碧雲:“媽,紹謙的爸媽你們都還有聯係嗎?通知他們回來參加葬禮。”

江碧雲歎了一氣,“紹謙這些年和他爸媽不相往來,彼此間早就沒了什麼親情。他們的近況你們做小輩的也不知道,其實他們過得也都不太好。”

“不太好?怎麼了?”郝佳美困惑的問。

“早幾年的時候,你那名義上的公公就患了中風,下不了床。她老婆受不了每天都要伺候他,沒過兩月,人就跑了。他也沒臉回國找紹謙,好在手裏還有點積蓄,就這麼一直挺著,直到山窮水盡。我和你爸本想要告訴紹謙的,可你公公死活不讓。無奈,我和你爸隻好在國內雇了一個保姆,讓她去照顧你公公。”

“紹謙走了的那個晚上,我們就給你公公打了電話通知了他。在電話裏,老頭也是哭的傷心欲絕,悲憤不已。直說對不起孩子。可你也知道,一個癱了的老頭,怎麼能說回國就回國呢?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和你爸一想也是,來了,說不定紹謙還不想‘見’他呢,就沒堅持。”

“那他母親呢?”郝佳美問。

江碧雲說:“你婆婆就別提了。嫁到國外後,沒幾年就離了婚。四處打零工,和不同的男人有染。後來又染上了毒癮。頭兩年我們還有些聯係,可後來,她就音信全無,生死不明了。”

聽後,郝佳美也是唏噓不已,沒想到紹謙的父母會是這樣個下場。

回到家的第二天,天就開始下雨。已經初秋了,秋雨綿綿,好似也在雨中訴說離別情愁。葬禮就在這微雨秋寒的日子裏舉行了。

郝佳美並沒有請其他人來。還是這些在德國送他最後一程的這些人。她想讓紹謙靜靜的走,不被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所打擾。

每人頭頂舉著雨傘,神情肅穆的站在墓碑前。上麵莫紹謙的照片豐神俊朗,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郝佳美輕輕的說:“紹謙,你放心的走吧,不用掛念我們。”

“爸爸,”莫子非撇著小嘴,強忍著淚水說:“媽媽說,以後我就是家裏的小男子漢了。我會保護媽媽,不會讓人欺負她的。爸爸,我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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