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切記憶的畫麵都沒有了。
曾經在人間的的一幕幕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了鬱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
不知何時，鬱寒的麵前多了一麵鏡子。
鬱寒照著鏡子，映出來的卻是心魔的樣子。
“這就是你的經曆嗎？”
鬱寒開口道。
“不，經曆是你的，隻不過，痛，卻是我的。”
心魔毫無波瀾地開口道。
“對不起，你的痛，我不懂。”
鬱寒複雜地看了心魔一眼。
“不懂？”
心魔輕笑了一聲。
你當然不會懂。
你怎麼會懂呢？
“………”
心魔突然有些失神了，腦海回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自己是什麼時候才在鬱寒的心中出現的呢？
是六七歲受到別人的嘲笑的時候嗎？
是八九歲時承受冰冷孤獨的時候嗎？
是十三四歲認清那副醜陋嘴臉的時候嗎？
還是二十歲穿過戰場上殘屍血河的時候呢？
………
太久了。
久到連她自己都忘了。
忘了………
到底是忘了，還是不願意再度提起呢？
“用不著你對不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選擇。”
心魔說道。
注定嗎？
“那你看清楚自己了嗎？”
鬱寒問道。
“大概吧，你呢？”
心魔又對鬱寒問道。
“快了。”
終於，一道裂痕出現在了鏡子上麵，隨之，裂痕蔓延開來，蜘蛛網般的裂痕很快布滿了整個鏡麵。
“哢擦。”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鏡麵完全碎裂開來，無數的碎屑飛舞，在空氣中劃出了優美的弧線。
鏡子，破碎了。
答案，出現了。
就好像是迷霧突然散去了一樣，鬱寒和心魔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我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鬱寒深吸了一口氣，看了心魔一眼。
“我也知道了。”
心魔也深深看了鬱寒一眼。
她們兩人已經明白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
周圍的一切逐漸湮滅，而鬱寒和心魔的身影化為點點星光，消散而去。
……..
白洞空間最深處，七絕琴恐怖的殺意突然就消失了，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嗯？七絕琴的殺意怎麼沒有了？”
白發老者頓時一愣。
原本還可怕到了極點的殺意，竟然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難道出什麼問題了？”
而就在白發老者疑惑之際，昏倒的鬱寒和心魔的身體竟然微微動了動。
然後在白發老者震驚的目光下，鬱寒和心魔竟然重新站了起來。
“她們兩個……”
白發老者驚訝地望著緩緩站起身來的心魔和鬱寒，滿眼的難以置信之色，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竟然又站起來了。”
她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樣的妖孽存在啊！
“……..”
重新站起來的鬱寒和心魔相互對視著，一言不發。
看過了往昔的一切，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她們兩個的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決定。
終於，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兩個人同時有了動作！
緊剩一丈的距離，心魔向著七絕琴走去。
而鬱寒竟然轉過身去，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心魔的選擇是得到七絕琴，而鬱寒的選擇是放棄七絕琴。
這就是她們兩人最終的決定。
一個進，一個退。
“這是怎麼回事？”
而白發老者則是不解地看著這一切，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