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皇帝陛下聖旨,歌女鬱寒意欲行刺大公主殿下未遂,觸犯法規,忤逆犯上,就地斬立決!”
冰冷而不含一絲感情的話語回蕩在皇城的午門之前。
今晚,皇城的夜格外的寒冷,因為是在冬天,冷冷的風,悠悠的雪,在那蒼白的月光下孤寂的獨舞,像是上天默默流下的眼淚,整個皇城銀裝素裹,地麵上也是薄薄的積雪。
飄雪的夜,本應該是很美的,但此刻隻剩下那透骨的冰冷。
太監總管陰柔刻薄的嘴臉在這雪夜下顯得格外的醜陋,那眼神沒有憐憫卻是帶著一絲蔑視與嘲諷的望著被侍衛擒住的女子。
隻見有十幾個錦衣侍衛在場,當前的兩名侍衛正擒這女子,一名侍衛則將刀橫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那女子正是要被處決的歌女,鬱寒。
女子被稱為歌女,卻並沒有穿所謂歌女的嫵媚鮮豔的服飾,也沒有濃妝豔抹的容顏。
相反,她一身淡灰色的長袍,裝扮十分的簡單樸素,清秀的素顏,不是那麼驚豔,卻十分的耐看,女子的眉頭,似皺非皺,或孤寂,或睿智,或通明,有一種獨屬於自己的傲氣於其中,卻又十分內斂,說不出的好看。
若說最吸引人的,則是女子手上帶著一個銀色的手環,上麵掛著三個有些奇異的鈴鐺。
“大公主殿下,讓您受驚了,這歌女膽大包天,奴才這就斬了她,讓您消消氣。”
李總管轉過身來,向著身旁的另一個女子滿臉諂媚的笑意,與對待鬱寒是的那副輕蔑嘲諷嘴臉實在對比鮮明。
李總管身邊被稱為大公主的女子,頭戴鳳寶金釵,羅裙飄曳,一身嫩金黃色衣裙隨風送香,嬌麗絕倫,顧盼之間,風姿綽約,豔絕傾城。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潤,恍如秋菊披霜,靜若鬆生空穀。
比之歌女鬱寒,這大公主要顯得尊貴驚豔的很。
雪,還在飄。
天生絕色的大公主輕輕伸出手來,飄落的雪靜靜飄到她的手裏,隻是瞬間便已被大公主手的溫度融化為水了。
“啪,啪。”
公主竟然輕輕的鼓了兩下掌,淡淡地望著已成階下囚的鬱寒,大公主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開口道:
“剛剛你在宴會上演奏的那首《雪中天》果真是一首絕妙的曲子,怪不得連‘古箏仙’白蘇先生也自愧不如。”
說到這,大公主的眼神中也不禁閃過一絲讚歎,繼而又突然感慨道。
“可惜啊……可惜啊………”
被擒拿住的歌女鬱寒,緩緩抬起頭,平靜地注視著大公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公主既然要置鬱寒於死地,鬱寒也隻能認命。”
“但鬱寒實在不解,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大公主?”
聽到鬱寒那有些清冷的聲音,大公主也向鬱寒望去。
“得罪?”
看著鬱寒那雙深邃而又平靜的眼睛,大公主竟是輕輕笑了起來:
“嗬嗬……”
“罷了,告訴你也無妨。”
“鬱寒姑娘可懂得情?”
“情?”
鬱寒微微皺眉,搖頭道:
“鬱寒不懂大公主是何意。”
“哈哈哈,想不到鬱寒姑娘對情這一方麵的理解可是遠遠不如對古箏的了解啊,我所說的情指的便是……赫連天澤大哥。”
說到赫連天澤這個名字,大公主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癡迷和愛戀。
赫連天澤…….
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鬱寒眉頭皺的更緊,旋即猛地想了起來。
赫連天澤!
一個年僅二十三歲便成為趙國的兵馬大元帥的傳奇男人!
曾因一人隻帶領五百輕騎,便連拔敵軍十二座城池而一戰成名。
乃是趙國的軍中神話!
沒有理會鬱寒的表情,大公主緩緩地向鬱寒走來,那表情好像在回憶什麼自顧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