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雲頗為無語的看著她忙碌。
第三天一早全村老幼都來送他們,顧景雲名義上可是全村小孩的老師,這些年黎寶璐也沒少為大家免費看病,所以每個人都依依不舍的看著倆人。
顧景雲一走,孩子們就沒有免費的學上了,黎寶璐一走,大家以後就不能免費就醫了。
白一堂把自己最滿意的一副弓和一副弩給塞進行李裏,叮囑徒弟道:“你現在雖把本門的內功心法都學會了,但你年紀小,比起那些練了二十來年的武功高手還是差得遠,所以出門在外要小心,也不可荒廢了功夫,每日記得打坐練功。”
“師父,以我的功夫現在江湖中能排幾等?”
白一堂不甘願的道:“二等末尾吧,所以你還是要小心再小心。”
黎寶璐樂得見牙不見眼,一等的高手可就那麼十來個,她能排上二等,在外頭行走應該就沒什麼可懼怕的了,她又不是去闖蕩江湖,她是陪著相公去趕考的小娘子而已。
白一堂看不過眼,打擊她道:“不是人不去找麻煩,麻煩便不來找你,你得低調些知道嗎?”
“知道,師父放心,我一定不告訴別人我會功夫,充分發揚白豬吃老虎的崇高精神……”
“說人話。”
“我一定縮著脖子不讓麻煩找上門來。”
白一堂不滿的哼哼兩聲,繼續道:“別讓人摸準你的武功路子,先用弓弩,不行再動手,刀劍拳掌你都學過,輪著來,不行再上本門武功,知道嗎?”
黎寶璐點頭。
白一堂就歎息道:“當年你師父我就是不懂藏拙,一進江湖就鋒芒畢露,這才落魄至此,你可不能跟師父學啊。”
“師父放心,我一定不學你!”
白一堂心中一堵,瞪著眼看她,黎寶璐沒留意,而是頻頻向後看,問道:“師父還有何囑咐,沒有我就走了。”
“沒了,”白一堂沒好氣的道:“走吧,走吧,真是女大不中留,記得別荒廢了武功就行。”
本門內功心法是一等功法,隻要持續練下去成為一等高手指日可待。
黎寶璐的修煉速度比他還快些,他能在二十六歲時成為名震江湖的白衣飛俠,她隻怕比他更快。
說起來這個徒弟收的倒不虧,根骨隻中上,資質前期差得他想要自殺,那時候不管怎麼教她都練不出氣勁,但才練出她就好像開了九竅一樣,內力蹭蹭的往上漲。
這樣資質優異的好徒弟不能拿出去炫耀真的好憋屈。
白一堂默默不舍的跟徒弟揮手。
秦文茵正拉著兒子叮囑,“到了京城先去顧家拜訪,”她含著淺笑道:“他們畢竟是你祖父母和父親,該盡的禮節要盡到,別讓人抓到把柄。”
顧景雲微笑道:“娘放心,我都懂得。”
秦文茵看向朝他們走過來的寶璐,低聲道:“把寶璐看好,她脾氣直,別讓她受欺負。”
“娘放心。”
秦文茵瞥了眼正招呼村民的大哥大嫂一眼,輕聲與顧景雲道:“等寶璐過了十六歲再圓房,以後你們的第一個孩子姓秦。”
“是。”顧景雲想也不想的應下。
秦文茵眼一熱,放下心來。
何子佩拉住黎寶璐叮囑她要好好照顧顧景雲,一旁的秦信芳滿臉無奈,等他終於把人從人群中拉出,正式開始上路後太陽都跳過了山頂。
“我們還要去找裏長拿婚書和戶籍改簽證明,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城門關閉前進城。”
“早兩日我們便把婚書給裏長了,他應該弄好了,我們去拿了就走,應該來得及。”顧景雲走在板車邊,扭頭對黎寶璐道:“我們再快一點?”
黎寶璐便加快了腳步。
秦信芳無語的看了眼兩手空空的外甥,上前扶住車轅,“寶璐,舅舅來推。”
“不用舅舅,我一人就行。”黎寶璐忙拒絕。
顧景雲也攔著他道:“舅舅您別插手了,讓寶璐自己來,這樣更快些。”
頓了頓又道:“您要是累了上板車坐坐也行。”
黎寶璐連連點頭,“一點都不重,跟師父上次打的野豬輕多了。”
黎寶璐一身內力沒處使,正好在此用上,反正晚上睡覺前打坐半個時辰再睡一晚上就恢複了,而且用空後再打坐內力增長速度明顯要快。
平時她除了跟師父打架,便是扛著鋤頭跑到地裏用內力刷刷的鋤地,既輕鬆又能鍛煉消耗內力,一舉兩得。
但從未習過功夫的秦信芳顯然不知道這點,他覺得這是外甥在欺負寶璐老實,忍不住對他說教道:“景雲,你別總是欺負寶璐……”
顧景雲差點抓狂,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他會欺負黎寶璐?
明明他對她一直很好,真要論起來,還是寶璐更經常欺負他呢!
黎寶璐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埋頭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