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毒障之所以被稱之為一道天然的天險,那是因為,瘴氣之毒,隻要被人吸入,就會中毒,輕則腿腳發軟,重則致命。

湘郡王帶著人未曾深入毒障之地,但有些士兵抵抗力差,吸入了瘴氣,還是死傷了三分之一。

湘郡王五萬兵馬,出了瘴氣後,也就剩三萬有餘了。

他又恨又怒,想他籌謀多年,四十餘萬兵馬,如今接連折損在葉裳手中,竟然被他輕易地收服,隻剩下這麼點兒兵馬了,他還險些丟了命在他手裏,著實不甘。便打算先帶著這三萬兵馬隱藏著,等待時機,給葉裳致命一擊。

沒想到,他等了幾日,等來了蘇風暖。

他在山上,看到騎在馬上的女子,蘇風暖曾經與葉昔一起去過東境湘郡王府做客,他自然認得她,如今大喜過望。想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風暖隻帶著少量府衛,也就千人,他手中如今兵馬雖少,但也有三萬五六之數,要殺她,輕而易舉。在葉裳身上的仇,報在蘇風暖身上也是一樣。

蘇風暖與葉裳情深似海,若是她死了,葉裳也完了。

於是,湘郡王傳令下去,命人定要將蘇風暖千刀萬剮。

蘇風暖著急救蘇承,一路急行,當發現埋伏時,已然晚了。

湘郡王帶著三萬五千人馬將蘇風暖、許雲初等和一千府衛團團圍住,大笑地看著蘇風暖,“蘇風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你不好好地待在京城,偏偏來這江南找死,如今被本王遇到,就是你的死期了。本王擱在葉裳身上的仇,今日就報在你身上,然後再看著葉裳怎麼個死法。”

蘇風暖勒住馬韁繩,掃了一眼四周,黑壓壓的東境兵馬,湘郡王一馬當先,立在她前方百米之外,這一處山林濃密,山勢特殊,還真是絕佳的隱藏之地。

她一心救人,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湘郡王。

許雲初也沒想到湘郡王帶著人馬埋伏在此,他早在江湖茶館掌櫃的打探的軍情奏報中了解到湘郡王被葉裳大敗,帶著死忠逃進了毒障之地,沒想到,卻出現在了這裏。

三四萬兵馬對一千府衛,如此三四十倍的差距,即便府衛以一敵十,但他們手中有弓箭,一陣亂放箭的話,府衛們即便再有本事,也支撐不了多久。

他心下暗急。

蘇風暖麵上鎮定,不露分毫,冷然地看著湘郡王,“你受先皇封賜,坐擁東境一境之地,先皇信任,朝廷體恤,多年來,對東境政策一切從優。沒想到你不知感恩,偏偏被喂肥了膽子,敢興兵造反,勾結北周,通敵賣國。四十萬兵馬,敗在葉裳三十萬兵馬之手,多年謀算,竟不堪一擊,如此廢物,沒在毒障之地毒死你,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給你留了一條活路,如今,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今日一定能殺了我,置我於死地?我蘇風暖的命,雖然不值錢,但也不至於死在你這種廢物手裏。”

湘郡王一聽,頓時大怒,“蘇風暖,你少大言不慚,本王就算是廢物,今日也能要了你的命。我看你一張利嘴,一會兒還能不能說出話來。”

“說不出話的人是你,你以為你手裏的人多,你就能要我的命?看看誰先要誰的命。”蘇風暖冷笑,說話間,不見她如何動作,隻衣袖輕輕一甩,隨身佩戴的袖劍悄無聲息地飛向了湘郡王,百米的距離,不過眨眼之間,袖劍便到了湘郡王麵前。

湘郡王身邊的人隻聽“哧”地一聲,“咕咚”一聲,再一看,湘郡王人頭已然落地,身子還端坐在馬上,腦袋在地上滾,滾到了士兵的馬前。

跟隨湘郡王的東境士兵們都驚駭得傻了。

剛剛一刻還揚言要殺了蘇風暖的王爺,如今就已經人頭落地。

百米之外殺人,幹脆利落。

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殺人之法,一時間,都慌了,三萬多東境士兵,霎時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人人驚駭得連馬都坐不住了。

許雲初、孫澤玉、旭升,以及一千府衛也都愣了。

蘇風暖覺得,如今的情形,湘郡王占據上風,若真打起來,一千府衛無論如何也不是湘郡王這三四萬兵馬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擒賊擒王,幹脆利落地殺了湘郡王。

沒了湘郡王,這些兵馬,便沒有了攻擊力,危機才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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