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道,“入口即化。”
太後放心下來。
蘇風暖道,“你坦白吧,這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卿卿垂下頭,道,“是大皇子的。”
蘇風暖挑眉,“因為你的眉目有些神似鬼山派玉顏輕?”
卿卿點頭,“是。”
蘇風暖冷笑一聲,“大皇子也是本事。”話落,對她道,“我今夜便派人送你離京,去找大皇子和蕭賢妃。我要蕭賢妃的命。事成之後,我給你解藥。”
卿卿臉色發白,“這毒藥……期限呢?”
蘇風暖道,“百日。”
卿卿白著臉又問,“對孩子可有損傷?”
蘇風暖道,“但凡毒藥,沒有哪個沒有損傷的,解了毒後,滋補得好,是會落下個天生體弱的毛病。”話落,對她道,“你應該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大皇子的,我沒那麼仁善。你也不要想著去解毒,普天之下,出自我手的毒藥,真若是給人用,除了我,別人解不了。”
卿卿抖著身子點頭。
蘇風暖再不多言,轉身對小泉子吩咐,“交給你了,安排做戲一番,送她出宮,去江南。路上波折辛苦些,別把孩子弄掉了。一定要讓人將她送到蕭賢妃麵前。”
小泉子覺得這是皇後娘娘交給她的第一件事兒,他一定要辦好了,當即重重地點頭,“您放心吧!奴才一定辦好了這差事兒。”
蘇風暖頷首。
太皇太後和太後雖然覺得這樣便宜卿卿了,可是蘇風暖有遠謀要用她,沒準會讓北周因她而亂,蕭賢妃那個女人因她而死,想想這樣放她離開,也值得。便沒阻攔,任憑了蘇風暖的處置。
送走了卿卿,蘇風暖和太皇太後、太後回了慈安宮歇下了。
第二日,按時早朝,蘇風暖上了金殿。
文武百官休息了一夜,較昨日都精神了些。自從大皇子謀亂,禁衛軍、禦林軍、五城兵馬司一直無人統轄,許雲初在金殿上呈遞了舉薦的奏折。奏折舉薦皇上回京前,這三軍的內城兵馬合為一處,由劉文總統領,鄭中尉副統領,護衛京城。
蘇風暖準奏。
劉文是第一次踏上金殿,文武百官都沒料到這位晉王府的長子原來雖然沉浸於風花雪月中,但也是真正的有本事,在大皇子謀亂時,搶到了四萬五千京麓兵馬,從今以後,真不敢小看晉王府這位長子了。
顯然,他從今以後定會得到新皇和皇後的重用。
晉王在聽聞湘郡王聯合北周在江南謀亂時,便病倒了,這一次病倒,來勢洶洶,府中人要為他請太醫,他擺手搖頭拒絕了,說他這一命,也活到時候了,是時候該去九泉之下對劉家的列祖列宗請罪了。
劉文多年來第一次踏足晉王的院子,看著滿鬢白發,垂垂老矣,病倒求死,不求醫問藥的晉王,沉默地在他床前立了半個時辰。
晉王昏沉沉地醒來時,看到立在床前的他,對他說了一句話,“我死後,晉王府就交給你了。”
劉文不語。
晉王又道,“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怨恨當年容安王和王妃之死有我的手筆,我做下孽障之事,也不求你原諒。晉王府除了我,所有人都是無辜的。我已經和葉裳、蘇風暖談妥。以我一命,換晉王府所有人的命。他們會既往不咎。我看他們對你極好。隻要你不出大錯,晉王府還依舊能在京中立足。”
劉文依舊不語。
晉王又道,“劉焱那孩子,被我保護得太好,如今在外麵曆練一番,也是好事兒。你是他的親生父親,不管別人,總要管他吧?我死後,他回京,你替我告訴他,就說爺爺這一生,最疼愛的人就是他,讓他好好活著,效忠朝廷。這天下,是劉家的天下。我們的血脈是劉姓,就該好好擔負起肩上的責任。”
劉文終於開口,“你若是早這樣想就好了。”
晉王欣慰地道,“你終於與我說話了。”話落,道,“我糊塗一生,到老才明白,太遲了。”頓了頓,又道,“我走了,你好好地記住我的話。”說完,終於閉上了眼睛。
晉王去得安詳,唯一落下的遺憾便是臨死沒見到他最疼愛的孫子劉焱一眼。
劉文對晉王怨恨了多年,如今隨著他的死,怨也消失了,恨也撫平了。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為他叩了三個頭送行。然後,吩咐晉王府掛起了白布,設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