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王大學士,還是蘇澈,都沒想到一個國庫被掏空賑災了,災情沒有半分緩解這裏麵有文章,誠如當初大皇子被葉裳問住一般。
大皇子搬空了國庫來賑災,可是各地不停地收到受災的加急奏折,奏折堆滿了玉案,將他快逼瘋了,隻想到找東鏡的湘郡王要糧,卻沒想到誰在這裏麵插了手。
畢竟,這災情幾乎遍布天下,誰也想不到有人能將災情覆蓋到了天下各地。
可是如今被蘇風暖和葉裳提出來,王大學士和蘇澈,以及葉家主等人齊齊駭得沒了話。
的確,南齊至今,除了國丈府外戚坐大外,若還有什麼人有如此大的勢力的話,那麼,便是皇室了。而皇室的實際大權,便攏在了保皇黨的一眾朝臣手中,而首當其衝便是位高權重,又兩袖清風,受人愛戴的丞相。
皇室和國丈拔河多年,丞相府便是支持皇權的存在。
如今,皇上失蹤,葉裳回京,大皇子和葉裳拔河拉鋸,而丞相還是那個特殊的存在。理所當然又順理應當地在大皇子推給他後掌控了朝局。
若他才是那雙一直藏在背後的黑手的話,說出去沒人相信,但又覺得,哪怕想想,都驚悚不已。
王大學士越想越駭然,他立於朝堂一輩子,無論是月貴妃案牽扯的無數宗大案,還是北周兩次入侵,他都未談之變色,如今看著葉裳,他閉了閉眼,道,“若真如你們猜測,他是想做什麼?”
葉裳冷靜地道,“毀了南齊江山。”
“為何?”蘇澈立即問。
葉裳道,“一個百年還政,讓前朝延續,一個毀了南齊,重新回爐重造。不是很有異曲同工的傳承之妙嗎?”
蘇澈聞言住了口。
王大學士問,“如今暖丫頭回來了,你們打算如何?”
葉裳道,“我已經在收到師兄傳書當日,請小國舅近身護衛浮影帶著密信前往燕北又折轉西境送信了。調駐紮在燕北的京麓二十萬兵馬進京。表兄的近衛言責也在送信第二日離京回江南了,如今差不多也都收到信準備了。讓西境之兵聯合江南之兵對付北周的興兵。”
蘇澈駭道,“又要興兵?還是對內?”
葉裳道,“嶽父,非此法難以是最有效之法了,否則,當真會朝野震動,江山翻滾了。”
蘇澈聞言歎息,心痛地道,“可是一旦對內興兵,百姓們便會苦不堪言啊,就沒有兵不血刃之法?”
葉裳搖頭,“怕是沒有。我盡量將危害降到最低。”
蘇風暖接過話說,“爹,我讚同葉裳的安排,您可知道,有人暗中指使人去京麓兵馬大營盜取章林的兵符?無論是京麓兵馬大營,還是五城兵馬司,怕是都已經不得用,不但不得用,也許還是能被人利用當做一把傷人的利劍。我們隻能這樣調外援之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掌控住了京中局勢,才能奪回掌控之權。否則,葉裳手中即便有皇上遺詔,怕是也不當什麼用處。”
蘇澈聞言沒了話。
王大學士捋了捋胡子,難受地咬牙道,“罷了,就依你們的意思安排吧!若他真是一直以來包藏禍心,那麼,也怪不得你們。畢竟,南齊江山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