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頷首,一時間茅塞頓開,抑鬱頓消,冷厲地道,“屆時,無論是葉裳,還是許雲初,都是死。”
小英子道,“到時候就您說了算了。”
大皇子點頭,看著小英子,讚賞地道,“不愧值得本皇子器重你弄來放在身邊。”
小英子笑嗬嗬地不敢再接話。
大皇子道,“我這便立即給蕭母妃書信一封,飛信傳書,送去北周。”話落,忽然想起烏燕,至今沒回,納悶地道,“按理說,鳳來早該收到信函了,烏燕也早該回來了才是,難道是出了什麼事端?”
小英子道,“烏燕畢竟不是飛鷹之類的鳥,送信的話,還是會慢些。”
大皇子疑惑頓消,“也對。”
小英子催促,“您快寫吧,此事不宜耽擱,否則指不定生出什麼事端來。”
大皇子頷首,走到桌案前,提筆給蕭賢妃寫信。
書信寫好,大皇子命小英子拿來鷹鳥,綁在鷹鳥的腿上,放飛出了皇宮。
飛鷹離開大皇子的手後,一飛衝天,很快就趁著夜色沒入了雲端,看不見了。
大皇子放心地露出笑意,看著雲層,冷聲道,“葉裳,許雲初,你們等著。”
大皇子雖然知道許雲初拜訪了禦史台,但如今南齊朝野上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他,葉裳和許雲初已然聯手,他也不敢輕易地威脅去動禦史台。
他若是因為禦史台準備參奏他而動禦史台,那麼,就是將自己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他如今冷靜下來,頭腦也回來了,覺得就讓他們先蹦躂著,以後再收拾他們。
所以,大皇子當晚便佯裝不知禦史台的動作。
葉裳料到,大皇子不敢動禦史台,所以,他十分放心許雲初堂而皇之地去找禦史台,也十分放心禦史台放開手去做。他不擔心禦史台不向著他,畢竟,比起大皇子,禦史台與他這些年打的交道更多,打著打著,與各位大人們也都打出了幾分交情。
當日夜,見大皇子沒有打算再找二皇子,沒有揪著二皇子失蹤之事不放後,葉裳便將林之孝請出了密室,安置去了楚寒在容安王府做質子時如今依然在住的居住之地。
楚寒與林之孝見麵,二人這是第一次見麵,彼此相顧無言許久。
這對至親的孿生兄弟被命運作弄,二十年前,各自活在別人給予的身份裏和人生軌跡中,如今撥亂反正,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卻沒有了前路。等於前十二年都白活了。以後,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相顧許久後,倒是楚寒先笑了,“我該稱呼你大哥,還是二弟?”
林之孝道,“應該是大哥吧。”
楚寒點頭,坦然真誠地稱呼,“大哥。”
林之孝眼眶一濕,點點頭,微哽地道,“二弟。”
楚寒道,“我們兩人,上天跟我們開了個玩笑,不過也沒什麼,誠如葉世子和世子妃所言,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世上比我們命苦的人多了。”話落,他拍拍林之孝肩膀,重重地道,“越是要這樣,越不能對命運屈服,跟我一起活下去。”
林之孝想到自己這副身體,瀕臨幹枯衰竭,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不知道是否能等蘇風暖回來是否能救好他,一切都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他願意生起活下去的想法。他重重地點點頭,“好。”
楚寒微笑,想著他在北周時,有無數的兄弟姐妹,但蕭賢妃身邊隻他一人,他沒有體會到至親兄弟姊妹的親情。如今有了個至親的哥哥,雖然生他們的母妃不堪,但她已經死了,前塵往事,對於他們來說,以前的都結束了。以後,他們就相互扶持著相互照應著過日子也不錯。
當日晚,兄弟同榻,斷斷續續地伴隨著林之孝的咳嗽聲,閑聊至半夜。
第二日,天色一早,到了上早朝的時辰,葉裳備車前往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