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了城,天已經黑了。
葉裳沒回府,而是打馬直接去了一品香茶樓。
齊舒、陳述、沈琪等人陸陸續續進城後,聽聞他去了茶樓,也想知道今日他一共白請了多少銀子,七千金的賭約能剩下多少是賺的,不約而同地也都去了一品香茶樓。
茶樓已經停止接客,掌櫃的正在清點今日的花費。
葉裳來到樓前,翻身下馬,獅子也跟在他身後,甩著尾巴跟著他進樓。
小夥計看到葉裳身後的大獅子,嚇得臉都白了,退也軟了,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葉……世子……獅子……”
葉裳回頭看了一眼,難得好說話地停住腳步,笑著問,“沒我的準許,它不吃人。”
小夥計還是嚇得麵如土色。
葉裳見他如此,索性也不進去了,站在門口問,“今天一共花了我多少銀子?掌櫃的可算出來了?”
小夥計結巴地說,“正……正在算……”
葉裳點頭,“我在這裏等一會兒,你進去看看,算出來後出來告訴我。”
小夥計連連點頭,扶著軟了骨的腿,勉強爬進了茶樓。
齊舒大笑,“你如今有了獅子,以後怕是這京城的姑娘見了你,更要繞著道走了。就連紅粉樓,怕是都不敢接待你了。”
葉裳沒趣地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更如了許雲初的意?有我比著,京中的姑娘更會喜歡他,他不是最喜歡被京中的姑娘們圍著轉嗎?他更要謝我了。”
齊舒嘴角抽了抽。
陳述不屑,“他就算是京中第一公子管什麼?蘇府小姐的婚事兒一出來,你跟他一樣相提並論,他並不比你有什麼優勢。”
葉裳轉頭看陳述,“我跟他一起相提並論這個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你還計較起來了。”
陳述看著他,“你是不是睡了三個月睡傻了?那可是堂堂蘇府小姐啊,蘇大將軍唯一的小女兒,疼如掌上明珠,太後和皇上近些日子一直盯著這個事兒,朝中滿朝文武也都心裏長草了,娶了她,代表著什麼?那可是……”
葉裳接過話,“娶了她,就是娶了一隻舞刀弄劍的母老虎,我如今有了一頭獅子就夠了,要母老虎做什麼?看著她和獅子打架嗎?”
陳述一噎。
齊舒大樂,“你這話若是讓蘇府的人聽到,娶蘇小姐你一準沒戲了。”
“鄉野長大的女子,不娶也罷,指不定是個什麼樣的野丫頭。”葉裳攏攏衣服,“我還想多玩幾年,不想早死。”
眾人大笑,“有道理。”
掌櫃的拿著賬本從樓裏出來,給眾人見禮後,對葉裳說,“世子,一共是一萬一千金整。”
“什麼?”陳述大叫了一聲,拍拍耳朵,看著掌櫃的,“我耳朵不好使,聽錯了不成?”
掌櫃的搖頭,“陳二公子沒聽錯,是一萬一千金。”
“今日這茶樓的人喝的不是茶葉,是金子不成?怎麼這麼多?”陳述繃起臉,“別以為我們都是敗家子,你就獅子大開口,當心葉裳剛收服的這頭獅子活吞了你。”
掌櫃的作揖,“小人可不敢亂宰世子,實在是今日有一位客人,她打包了十盒天香錦帶走了。”
陳述一愣,“帶走?”
掌櫃的點點頭。
齊舒立即問,“什麼樣的客人?好大的膽子,打劫打到葉世子頭上了!”
掌櫃的看了葉裳一眼,見他也露出好奇之色,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是蘇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