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聽說包裹裏裝的是十盒天香錦,連忙打開,一看果然是天香錦,眼睛都亮了。
她逐一打開盒子聞了聞,肯定地點頭,“真的是天香錦,因此茶入口唇齒留香,如錦緞般絲柔,故名天香錦。一盒千金呢,你打劫什麼人的?”
“有茶喝還問那麼多做什麼?”蘇風暖解下劍,遞給蘇夫人看,“娘,您看,我這柄劍好不好?”
蘇夫人抬眼看來,隻見蘇風暖正將劍拔出銷,寒光點點,如雪似玉,她點頭,讚道,“真是好劍。你這劍又是跟誰打劫的?”
“這劍名叫雪玉,可不是打劫的,是女兒和江湖一位擅長鑄劍的朋友比武贏的,他在天雪山的冰窟裏挖出的千年寒玉,就打了這麼一柄劍,還沒開封時,就被我贏來了,若非是這柄寒玉,我還傷不了北齊的二皇子楚含呢。”
“好劍。”蘇夫人收回視線,又看向包裹,滿眼愛意,“但也沒有這茶好。”
蘇風暖翻了個白眼。
蘇夫人也不再追問這茶的來曆了,歡喜地抱著包裹,拉著蘇風暖進了內宅。
待蘇夫人泡了一壺天香錦喝了,將其餘的收藏了起來,又和蘇風暖話了半天家常,心滿意足後,才想起來問,“你三哥呢?你爹來信,說他和你一起回來,如今怎麼隻你自己回來了?他人呢?”
蘇風暖倚著炕頭,昏昏欲睡,“後麵呢。”
“你們兄妹又打架了?怎麼一前一後?”蘇夫人問。
蘇風暖哼哼兩聲,閉上了眼睛。
蘇夫人再問,她沒聲了,一看之下,她竟然睡著了。
蘇夫人這才發現她一身風塵,鞋上還沾著土,衣服好像兩三天沒換洗了,土了吧唧的,躺在她嶄新幹淨的織錦鋪的軟炕上睡得香,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嫌棄起來,卻也不舍得喊醒她,起身去門口迎接後麵的蘇青。
蘇青氣喘籲籲地跑回蘇府,一身灰頭土臉,見了蘇夫人立即問,“娘,那個臭丫頭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剛進屋,睡著了。”蘇夫人更是嫌棄地看著三兒子,“你們這一個個的,像是從土裏鑽出來似的,這是跟誰打土仗了?”
蘇青聞言鼻子都氣歪了,罵道,“死丫頭,她使詐,在我的馬上做了手腳。”
“果然又是打架了。”蘇夫人捂著鼻子揮手,“快去洗洗去,髒死了。”
蘇青扔了韁繩,氣衝衝地進了院子,就要去找蘇風暖算賬。
蘇夫人一把拽住他,“你還當哥哥呢?就不知道讓著點兒妹妹?她看起來累了,不準吵醒她,若是吵醒她,我跟你沒完。”
蘇青頓時不滿,“娘,都是您親生的,怎麼這麼偏心眼?”
蘇夫人哼了一聲,叉腰道,“都說女兒才是娘的小棉襖,這話果然不假。你妹妹回來給娘帶了十盒天香錦,你給娘帶了什麼?”
蘇青一噎,之後又瞪大眼睛,“她這一路與我賽馬回來,哪裏弄來的十盒天香錦?”
蘇夫人看著他,嫌棄地說,“你管她從哪裏弄來的呢,反正你沒給我弄來。你快去回你院子裏梳洗,雖然咱們離京十二年,但這府邸皇上的確派人給時常清掃,每個人的院子都幹淨,你還是原來的院子。你不洗幹淨了,別進我院子髒我的地方。”話落,扭著腰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青看著蘇夫人腰肢款款地回了院子,幹瞪眼。
所謂同人不同命!
蘇風暖估計也沒梳洗,髒了吧唧的,卻安然地待在娘的院子裏炕頭上睡覺。
他對著正院瞪眼半晌,無奈地想著誰讓娘喜歡女兒,卻接連生了三個兒子,好不容易生了個女兒,疼的跟什麼似的,要天上的星星自然都給她摘下來,可是偏偏那臭丫頭反骨,自小就不愛在家裏待著,小時候是三兩天外跑一次,大了後,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用五根指頭都數的過來,且每次回來,都給娘帶心尖上的好東西,嘴又甜,又會哄人,這樣一來,娘更是疼的要命。
他輸了千年雪蓮不說,進府還不得好,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惱恨自己怎麼不是女兒,若他是女兒的話,如今就沒蘇風暖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