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那妖骨在鴻蒙境，我進不去，可雲夜白那小子進得去。他是最合適去尋那妖骨的人。若是落到其他人手裏，我那妖骨不是被用掉就是被毀掉，隻有他不一樣。我與其費力去尋，還不如在你身邊等。你看，這不是最省力的方法嗎？”
果然，他的消息渠道比她預想的更加複雜。
她的身體需要妖骨這件事就連一直待在她身邊的那幾個雲家小輩都不知道，這個這麼多年未曾謀麵的人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並且將這種情況加入到他的計劃之中，她該說他無愧於比這些人多活了這麼多年嗎？
“當然，你也不用費力想著可能是誰泄露了消息。對於你體內的力量最熟悉的人是我，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就算是雲家那個小子也不行。活得越久對於這世界上的事情知道的就越多，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這個世道本身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
“你們都覺得我想為那些妖修報仇嗎？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未葬的笑容裏增添了絲諷刺。“你之前說的並不全對，妖獸和人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我所管轄的城市才會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而這些妖獸是不是還保留神智，或者說是不是還活著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別把你們那沒有必要的憐憫套在我身上。”
卿姒此時的神情收斂了不少，語氣淡淡：“它們是你的同族。”
誰知，這話一出，未葬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笑聲。
這聲音讓城牆之下的妖獸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低吼，忌憚地看向了城牆的方向。
“同族？這可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他直起了身子，目光掃過了那些妖獸。
與他的視線對上的妖獸無一不後退了幾步，若不是卿姒用所有的力量控製著不讓它們離開，恐怕在剛剛的第一時間就都跑沒影了。
“很好笑？”
“當然好笑。我真正的那些同族早就死了！最後的那些可不是你們以為的被人類修士滅掉的，而是……我啊。是我殺的他們，若是要報仇，那我豈不是要自殺？這還不是最大的笑話嗎？”
他將那個“我”字拖得很長，臉上的笑意幾乎抑製不住地溢了出來。
卿姒卻隱約在他的眸中察覺到了些許的悲涼。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裏。
他是說，當年最後剩下的那些妖修都是被他殺掉的？那可是他的族人！
“你……”
“別這麼看著我，憐憫這種東西可不要亂用。對於妖修來說，實力才是最終決定一切的東西，什麼同族、親情、友情、愛情統統不存在的。有那種功夫浪費時間，還不如讓自己的修為提高一些。對於他們來說，我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被他們看不起的存在罷了，可就是這個讓他們看不上的家夥斷絕了他們最後的生路，你說，他們會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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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不是那個編織故事的人，而是故事中的他們自己早已選擇好了自己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