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乖一點兒吧。”卿姒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暗金赤虎的腦袋,隨後徑直繞過了它,慢慢向外走去。
直到經過大門的那一瞬間,她微微側頭。
門外的一側的柱子上靠著一個修長筆直的身影,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伸手揮了揮示意。
“我倒不知,白山真君竟然有偷聽牆角的嗜好。”她的語氣中略微帶了絲嘲諷。
早在沒出這門之前她便知道這裏有人,隻是剛剛雲秋山既然沒有開口提醒,那邊證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覺得自己跟昆天域或許天生反衝,總之遇到了準沒什麼好事!
夏侯瑾對於她的語氣似乎已經習慣了,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他站直了身子,輕笑一聲。
“隻是提醒一句,昆天域這次過來的長老對你的觀感很不好,但他修為很高,你最好避免跟他起什麼衝突。”
“這事兒好像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主動挑事過。”
“是,但是你那語氣……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總有把人惹惱了的本事。”夏侯瑾對於這一點可是深有體會。
“那就是他們的氣量問題了,不過……”她上下打量了夏侯瑾一眼:“白山真君竟然會親自等在這裏提醒我,還真是令人……受寵若驚!”
她的最後四個字聲音拖得很長,看向他的目光中加了些審視的意味。
夏侯瑾這個人,即使接觸了多次,她也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整個人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是好是壞說不好,他看似溫和又與其他人保持著距離,這種疏離與雲秋山不同。雲秋山說白了就是不愛管事,若不是雲家將這些事交給他,他能一直讓別人找不到自己。
可是夏侯瑾不一樣,他是個有野心的人,這一點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來。
有野心不代表不好,他也有著自己的原則,對於自己的宗門十分看重,隻不過他心中的那條線,她現在還沒法摸準。
對於昆天域而言,她似乎也是個總是在壞事的存在,但他現在卻來提醒她,這才是她最看不透的地方。
“受寵若驚倒是不必,夏侯蓁的態度和舉動對你造成了影響,這個提醒算作是補償吧。”
夏侯瑾留下這句話,同樣轉身離開,並沒有多說一個字。
卿姒站在那裏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小會兒。
剛剛他明明就聽到了她說的話,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走了?
好在卿姒本來就不是什麼容易對一件事糾結不放的人,對她而言,得罪昆天域本來就已經成了事實,所以昆天域的長老對她感官不好實在是一件太尋常不過的事。
這些宗門好像也沒人對她印象很好吧。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跟著離開了議事廳的範圍。
走在潯陽城的街道上,好像與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到了現在即將發生戰事的時刻,像她這般悠閑的人的確是不多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倒是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潯陽城的樣子。
“前輩?你怎麼在這兒?”雲初陽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