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姒對於他的反應有些意外,按照這鍾叔之前的態度,她原以為除了自家少宗主,這人誰都看不上呢。
不過……
當著他們的麵說這話……二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就連卿姒都說不出為什麼聽了這話自己都隱隱有些羞恥感,明明這話說的是旁邊的這人。
相對於她,雲夜白顯然就淡定多了,全當對方口中之人說的不是自己。
“還要嗎?”他指了指她手中所剩不多的魚肉。
“不用,飽了。”她搖了搖頭。
見到她的反應,戴焱顯得有些焦急:“鍾叔說的是,況且這修仙界的修士崇敬玄澤仙君的人甚多,姑娘若是在他們麵前說了這話,恐怕會惹上麻煩。”
卿姒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禁有些奇怪:“聽起來你對玄澤仙君也挺尊敬,我這麼說,你不生氣?”
戴焱被問得一愣:“我……”
他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坐在他旁邊的鍾叔搖了搖頭,要說為什麼,不過是因為她這張好看的臉罷了。
隻是這話是絕不能說出口的。
卿姒見他沒有回答也不追問,隻是笑了笑:“少宗主這話我記住了。不過人活在世,要是總這麼小心翼翼的,漸漸地便會不再像是自己,為了別人活著,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一向不在意別人說什麼,這不是不聽別人的意見,她不是一個固執己見的迂腐之人。隻是有些看不慣那些虛假的條條框框罷了。
雲夜白麵上劃過一絲淺笑,任由她靠向自己,調整了下姿勢,讓她靠得舒服一些。
“謹慎些是沒有錯,但也不必事事如此。”他的聲音低沉,隱隱地帶了些認真。
見到戴焱若有所思,鍾叔隻覺得有些頭疼,再這麼下去,自家少宗主非得被他們帶偏了不可。
“你們是散修自然無事,我們身上牽動著不少人的身家性命,謹慎些才是對的。少宗主心善,思維活躍容易被別人帶著走,二位經曆都在其上,許多事情還需二位提點。”
鍾叔這話說得禮貌,但卿姒和雲夜白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讓他們少把人帶偏了。
然而這話中之意作為當事人的戴焱顯然是沒有聽出來的。
“若是二位有興趣,不如一起去那潯陽城看看,不說去什麼宗門大會,那邊修士多,熱鬧也多,既然二位是去找東西,或許那邊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戴焱覺得自己這是個好主意。
少宗主?
完了完了,這可怎麼是好?
鍾叔眉頭皺得幾乎能夠夾死蚊子了,對於自家少宗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卿姒雖說覺得這兩人湊在一起挺有趣,但也不會明擺著有人不喜還往上湊。她揚了抹笑,對著戴焱搖了搖頭:“我們還有些事情,之後便不與各位同路了。如果有緣,說不定在潯陽城能有機會再遇到。”
少年聽了,不禁萬分惋惜:“這樣啊……”
與其相反的是,他身邊操心的鍾叔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們之後便不打擾二位了,二位保重。”
一句話,將第二天的分別定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