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看卿家不順眼的人也如過江之鯽。
雲夜白走在後麵，看著前方的背影，心裏默默想著：她這性子，倒是與傳聞不太一樣。
在靈霧山的這幾天，他自然也聽說了許多關於卿姒的事，隻是他更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
“在靈霧山，你們不要太墨守成規，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邊不像你們雲家，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有好人，也有壞人，好人也會起了貪念，壞人也可能會做好事，多些防備之心總是好的。就像剛剛的那個人一樣。”
卿姒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他倒是聽得仔細，這讓卿姒多了不少成就感。
爹爹他們都覺得自己太過單純，其實也不是的。她隻是不習慣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長期混跡在市井之間，別的沒有，看人的眼力還是有些的。
“你常來這裏？”他問道。
卿姒作為卿家的少宗主，對這裏似乎十分熟悉的樣子。
幾大宗門之間雖然看上去相對和諧，可暗中的許多地方都在暗暗較勁，各家中對於自家弟子要求很高，修行更是十分嚴格。
她這個性看上去才會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卿姒點了點頭，也沒在意他在想些什麼：“在這種地方會遇見各種各樣的人，在那裏會遇見各種各樣的妖獸，不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嗎？”
相對於那種枯燥的修煉，對她而言，從人與妖獸之中也能學到不少書本和長輩們不會教給她的東西。
這是一種雲夜白從未聽過的理論。
雲家一向教導正心性，對於宗門眾人的要求倒也說不上過於嚴格，隻是該遵守的規矩還是需要遵守的。
像是他，自小作為家中給其餘人樹立的榜樣，倒是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而同輩中的人見到他雖然尊敬卻也不會過度親近。
這雖說不是壞事，卻容易造成弟子間情感的淡漠。
“怎麼了？我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卿姒見他沒什麼反應不禁問了句。
“沒有。”他搖了搖頭。
“是嘛……”她盯著他再次打量了一遍：“我以為你會覺得我不務正業。”
她聽這樣的評價聽得多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各人的處事方法不同，不應有什麼標準。”
她聽了，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不少：“嗯……你還挺符合我胃口的。”
除了爹爹之外，他可是第一個這麼對她說的人。
見到他又沉默不語，她倒是也沒有說什麼，街旁的小攤上有著不少稀奇的小東西，她一向喜歡逛這些，走走停停，手上便多了不少東西。
“這個麵具不錯啊，我送你一個？”她忽然看到了一個銀色月牙形麵具，跟他衣服的顏色很配。
雲夜白沒有說話，在她伸手到他麵前比劃的時候，倒是沒有再後退。
“小師弟？卿姑娘？你們怎麼在這裏？”
不遠處的雲秋凡詫異地看著兩人，這卿姑娘這是又要送自家師弟什麼了？他家師弟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