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包間安靜下來，杜劍南望著蔣二微笑著說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你問！”
“從去年7月的盧溝橋開始，這國戰都已經快一年時間，你還在德國趴著幹什麼？為什麼不回去參戰，報效祖國，是怕死麼？”
整個包間都寂靜下來，人人一臉震驚的臉色，包括剛走進來的程琪，鍾玲，都駭然的張大了嘴巴。
“你——，你，你——”
蔣二一隻手隔著桌子指著杜劍南，聲音和手都在顫抖：“你血口噴人！”
“那為什麼還不回去？”
杜劍南笑著問道。
“杜劍南，這是軍部的安排，你一個小小的少校，哪個給你的權力，用這種口氣！”
陳介一看小王爺被駁斥得臉紅如大蝦，連忙開口阻止。
杜劍南冷冷的看了陳介一眼。
就是這個家夥，在何鳳山給奧地利的猶太人發放護照的時候，百般阻擾，甚至還偷偷從柏林跑道維也納搞突然襲擊。
因為查不到證據，才不了了之。
不過何鳳山於1940年5月被調離維也納，被調回國內，於這件事情，有著很大的關係。
“知道什麼叫做狗拿耗子，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大玩意兒啊！你一個赴任大使，不趕緊到柏林接任，跑這裏來幹什麼，閑得慌？”
“你——”
“你別說話，再說我可打人了。”
“你敢打！”
“怎麼不敢？大島浩，鬆岡洋右，還有女人，我一巴掌就，嗬嗬，扇暈了。你不會天真的認為，像我這樣一個英雄，隻打鬼子，不打中國人吧？遇到你這樣的貨色，就得拿出英雄的範兒，忍氣吞聲？”
“你這個——”
“卡啪啪！”
杜劍南捏著手掌冷笑著威脅道：“我今天揍你一頓，我是靠本事吃飯，國家照樣離不了我駕駛戰機打鬼子，大不了降職，受訓，罰薪。打了你，你可要被人笑話一輩子！可要想清楚，我是為你好。”
“呼哧，呼哧——”
陳介大口喘氣，怒視著杜劍南，卻聰明的不敢再說話。
“那麼，告訴我。”
杜劍南又笑著望著蔣二問道：“為什麼還不回去？”
“我，我的學業還沒有結束，等到我一畢業，我就會回國參戰。”
“啪啪啪！”
杜劍南笑著鼓掌。
“啪啪啪！”
滿包間9大隊的隊員們，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
“說得真好，真是好，太好了；那行，我們先在國內打著，你什麼時候上完學，畢了業，嗬嗬，其實美國你也可以再去深造個十年八載，放眼看世界麼，學學人家的先進技術，磨刀不誤砍柴工麼。”
杜劍南認真的望著蔣二問道：“就你這麼一個懦夫，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誰給你這個勇氣，你的臉呢？拿出來我看看！”
“你，你——”
蔣二氣得幾乎吐血。
在七七事變以後，他不是不想回國，也給國內去了電報，要求回國參戰。
可是國內的命令是，做事要有始有終，不得半途而廢。
所以隻好在慕尼黑軍校苦苦忍著，努力學習，哪裏想到今天被杜劍南‘砍’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所以——”
杜劍南站起來，環視一周說道：“沒事兒別比比的過來給我添亂！還質問我？真不知道你們的腦子是什麼構造！今晚都歇著吧，明天該幹啥幹啥去。等到29號，——”
杜劍南笑著說道：“我們9大隊團滅了21架鬼子的戰鬥機，殺了21頭豬，你們要是願意，還是一個有熱血的中國人，有錢出錢，沒錢出力，就已經很感激了。不是我杜劍南感激，當然也不是9大隊感激，而是中華民族感激你們做出了你們應該做的，而且還遠遠做得不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