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永遠不願意去適應這種習慣。
當天晚上,包括陳振華三人,有很多的飛行員都沒有回食堂吃飯,顯然是在商丘城內陪美女們下館子。
望著份飯餐盤裏麵的糖醋紅燒肉,杜劍南突然就想起了杜甫的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滿嘴的飯菜入口,味同嚼蠟。
當晚,杜劍南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
3月16號整整一天,23中隊的8架戰機都在不斷的起飛降落。
訓練的依然是戰鬥小組內部,長機和僚機之間的楔形編隊。
當天晚上,杜劍南從機場的通報信息裏,大體知道了臨沂和滕縣方麵的情況。
在滕縣方向。
16號清晨,日軍瀨穀支隊看到機會,組織一部偏師穿插奔襲第22集團軍防禦線後10千米的藤縣。
這部偏師在強行軍一個小時後,順利到達滕縣,隨即和滕縣城內的守軍展開激烈的交火。
開始逐步侵吞縣城。
看到後路起火,第22集團軍前線的軍隊,不禁出現慌亂情緒。
16號中午,日軍集中數千軍隊,用炮群和戰車開路。
攻擊龍山-界河一線。
3萬餘拿著破槍的第2集團軍士兵,實在抵抗不住日軍猛烈的火力。
開始進行戰略性大撤退。
45軍繞過滕縣,撤退到滕縣南35千米的嶧縣(棗莊)。
41軍除了近千人突破日軍的封鎖,強攻進入滕縣。
其餘軍隊繞過滕縣,撤向臨城(棗莊)。
當晚,日軍近一萬大軍壓境滕縣城外。
而滕縣裏麵,隻有王銘章暫統的五花八門的3千軍隊(500當地民團)。
滕縣的陷落,已是注定的結局。
在臨沂方向,張自忠59軍和龐炳勳40軍,依然在臨北攻擊日軍阪本支隊。
而沈鴻烈的海軍陸戰隊,在一路延遲濰坊,青島方向的日軍援兵的同時。
又分出了一個營的兵力,南進到了莒縣一帶,遊擊騷擾阪本支隊的後方。
59軍的2.2萬軍隊,在這兩天的激戰裏,減員超過6千士兵。
一線營長傷亡三分之一,連長排長幾乎全部傷亡換人。
第五戰區參謀長徐祖怡見第59軍傷亡太大,一時也難以取勝,便請示李宗仁同意後,命令59軍向郯城(臨沂南55千米)後撤,進行修整。
張自忠看到,一旦59軍和40軍撤到郯城,棗莊方向將直接麵對日軍第5,第10師團的兩麵夾擊。
那麼所有徐州以北的中國軍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全部拚命南逃徐州。
徐州以北將再無任何戰略縱深。
張自忠堅決拒絕了徐祖怡的撤退命令,給李宗仁去電,要求再打一天一夜。
“我軍傷亡很大,但敵人傷亡也很大。敵我雙方都在苦撐,戰爭的勝負決定於誰能否堅持最後五分鍾。”
李宗仁在反複思考之後,同意了張自忠再打一天的請求。
可以說,正是因為張自忠的堅持,才有了之後的台兒莊會戰。
不然在阪本支隊和瀨穀支隊兩萬大軍的合力之下,沿途國軍將根本沒有任何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