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江遠說了有命案，那崔啟山等人自然認可。
戴著手銬的張集穀聽的直縮脖子，他也是經常進出看守所的人了，聽江遠的這個命令，再看看周圍的民警的專注度，就默念阿彌陀佛，心裏感覺斷掌一群人應該是要倒黴了。
“你身上蓋的什麼東西？”孟成標又問一句。
“可以。”江遠點頭讚同。
“傾倒廢液的地方。”江遠指了一下。
蕭思在跟前聽著，立即去安排了。
“找找這個管子通到哪裏。從傾倒的位置開始，一路挖過去。先挖20米看看。”江遠現在開口也很大氣了。
“這裏，可能有血跡。驗一下，再喊隻警犬過來。”
江遠繞著廠房內的空地轉悠了轉悠，就招手喊人過來。
“他們化屍化了多久？”
這時候，就又推理出另一個需求了，那就是化屍最好在白天，至少也得是光線良好的情況下，否則，這些酸酸堿堿的，濺到身上就能疼兩三個月。
一般的案子，沒有屍體是不會開啟命案調查的。或者說，命案調查的第一步，至少是找到屍體才行。
地麵實在是太髒了，還有比老鼠還恐怖的各種蟲子，孟成標也躺不下去。
“也好幾個小時呢。”
實際上並不會，恰恰相反，化屍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操作順暢的話，往往也要幾個小時起步。有些時候，還需要攪拌乃至於再添加藥劑才行。
用一個特別恰當的比喻，給先人們燒紙的時候，如果沒有時不時的翻動的話，雖然燃燒的火焰很大，依然會有很多的紙張卷在火堆裏，未能充分燃燒。而要他們徹底燃燒殆盡，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要解決廢液傾倒的問題。就得中和廢酸液，但這個要求就更高了，一方麵是操作更複雜和危險了，另一方麵，上百斤的酸液可能需要上百斤的堿液來中和，原材料就得雙份了。
“幾個小時的時間，你身上那麼多紙箱子什麼的，不鬧出響動來？”
而就這個破工廠的情況，如果是晚上化屍，就得把燈打起來，反而不安全，容易被人發現。
“這裏，工具的刻痕，應該是有別人無聊蹲這裏玩刀呢，給他抓了，回來比對比對。”
“具體什麼時間？”
“就中午吧，挺冷的，我就沒起來，結果他們幾個人就到了。我認識裏麵一個，綽號斷掌，左手後三根手指都被人砍沒了。挺狠的貨，我就藏著沒動。”
類似的有焚燒屍體，許多人以為用一些燃料，或者澆些柴油就能火化了屍體，事實上哪有那麼簡單，多燒幾次屍體就會明白，柴油之類的助燃劑幾乎是必須的，而要想屍體充分的焚燒掉，沒有專業設備的話，最好也是在跟前照看。
能夠溶解屍體的酸液，對地麵的腐蝕是極其嚴重的，正常人掃一眼都能看得到。
但是，如果將這間廠房當做是犯罪現場的話，各種痕跡檢測的手段都用起來，這廠房裏的痕跡又非常多。
這是化屍水的一個巨大缺點。
“我身上穿的有衣服，羽絨服。我又不是流浪漢……我把紙箱子悄悄推開了，躲後麵藏著的。”張集穀說的認真起來，又道：“你們不信的話，我給你們表演下。”
崔啟山順著命案的思路，飛快思考，道：“張集穀認識毒販的一個小弟，綽號斷掌，這個也好辦，找人問一下就能知道他上麵是誰。抓過來審一下，這個案子藏不住的。”
有抓先抓，無抓DNA，算是現在的主流模式了。
幾個人繼續在廠區搜索勘察著。
一會兒，市區裏的消息傳了過來：
“斷掌已失蹤了幾個月了，傳說是被幹掉了。”崔啟山接過電話，無奈的對江遠道：“跟他一起混的幾個小弟也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