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看到白冰的笑容,哭了,靜靜的流著眼淚。
在她的印象中,從來都沒有看過白冰的笑容。
她徹底瘋了,她卻看到了。
這是不是諷刺。
如果,她的家庭幸福,她還會像現在這樣絕望嗎?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霸川,謝謝你愛上我,我也會永遠愛你的,我要給小雅喂奶了,你可不能看啊。”白冰對著空氣說道,把衣服掀開,身體壓在了枕頭上麵。
白雅坐在了白冰的麵前。
白冰防備的看白雅一眼,“別來搶我的孩子。走開。”
白雅心裏難過,撩過白冰的頭發,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輕聲道:“媽,對不起,我以後不能照顧你了,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女兒,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白冰有些恍惚的看著白雅,“霸川說隻愛我的。”
“嗯,他隻愛你一個人。”白雅應道。
白冰笑了,“我就知道他隻愛我,我當初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個孤兒,霸川不顧家裏反對娶了我,他是真的,真的很愛我。”
白雅點了點頭,別過臉,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她,不想未來變成白冰那樣,看著,好可憐。
如果現在活在夢裏,不如,帶著夢死去。
可是,她要去哪裏死呢?
跳河死是最難受的一種死亡方式。
水會從鼻腔口腔中進去,撓心撓肺,窒息。
死後,屍體還會浮腫,浮出水麵,發出惡臭。
跳樓,沒死變殘廢很悲催,死了死相也太難看。
喝毒藥,一般,沒有兩三個小時死不了。
什麼夢都沒有了。
她想到了割腕。
割腕不疼的,吃上幾顆安眠藥,睡著就死去了。
失血過多,臉色會很難看,還好,可以化妝。
她不能死在劉爽那裏給劉爽找麻煩。
更不能死在酒店裏,給陌生人找麻煩。
死在荒郊野外,又怕被人發現,更怕沒有人發現,屍體會發臭,腐爛。
她又沒有家,沒有自己單獨的空間。
想來想去,也隻有邢霸川那裏了。
她是邢霸川的女兒。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這副血肉之軀,她應該讓他負責……
白雅回去劉爽那裏洗了澡,換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外麵是黑色的呢子風衣,她行李沒有帶走,放在了劉爽這裏。
一點私心吧。
放在邢霸川那裏,肯定會被當成垃圾一樣丟掉。
偶爾,她不想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一點痕跡都沒有。
白雅去了邢霸川那裏。
邢瑾年看到白雅過來,鄙夷的翻了一個白眼。
“媽,那個賤人回來了。”邢瑾年故意很大聲的說道。
白雅漠然的經過,看都不看她一眼。
邢瑾年火了,攔在白雅的麵前,“白雅,這裏是我家,你隨便進入我家不要跟我打聲招呼嗎?”
白雅抬眸,看向邢瑾年,清冷的眼中靜如止水,“我覺得,你也不喜歡和我打招呼。”
“既然知道,就知道這個家裏沒有你容身之處,你還要來幹嘛?”邢瑾年咬牙切齒的說道。
“邢瑾年,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不會因為時間而淹沒在塵埃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白雅淡淡的說道,經過邢瑾年。
邢瑾年因為心虛,沒有跟上去。
她之前叫人綁架白雅,還讓人撞死白雅,要不是白雅這次走的早,她已經準備設計白雅躺在顧淩擎的床上了。
這些,白雅都知道是她做的?
她看向白雅的背影,越想越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