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禹又氣又怒,狠狠瞪著笑靨如花的女子。
卻不敢再動手。
宋月涼的話,勾起了他不願回想的,多年前的回憶。
他被宋月涼揍過,狠狠的,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想起來,骨頭縫裏還泛著疼。
這個女人是真的野,打起架來不要命。
而且完全不顧及他的身份,不給他丁點麵子。
就因為他取笑了她身邊那個病秧子一句。
他當時說的什麼來著?
哦,他用戲腔唱了句,“天上掉下個林弟弟,一咳一喘非俗流,誰若是嫁了他,奔著英年守寡啊啊啊~”
然後他就被揍了。
從小到大,自知道有宋月涼這個人起,他對她謾罵嘲諷不下百八十回,哪次她不是忍了?
偏生那次為別人揍他,他差點沒死在那裏!
簡直神經病!
*
摁下電梯按鍵,直下負二樓車庫。
陳默看看自家老板淡定模樣,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大黑框,“老板,就這麼走了?”
她剛瞅著,宋氏太子爺還沒回過神呢。
宋月涼望著頭頂上方不斷跳動的數字,撫著手腕漫不經心,“不走,回去再打他兩耳光?”
“……”那還是走吧,“那宋董事長那裏?”
會議室門開的時候,宋董事長那句“去我辦公室”她可是聽著了的。
“讓他等著吧,他總要習慣,今非昔比。”
今非昔比?
是指宋董事長在老板這裏的分量已大不如前?還是指老板身份已大不相同?又或者還有別的意思?
陳默識相的不再問。
鈴鈴鈴的電話鈴聲倏然響起,在地下車庫輕輕蕩開回音。
接通電話,宋月涼拉開車門上車,“喂,董董?”
“我更喜歡你叫我舒舒。”
“我覺得旺旺更貼切。”
“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可愛?”女子幽怨聲線從手機裏隱約傳出。
宋月涼淡淡勾唇,“說吧,什麼事。”
董望舒立即興奮道,“月月,晚上七點皇冠會所等你,慶祝你今天成功入駐宋氏!”
“行,晚上見。”
“不見不散!”
*
六點半,黃昏時分。
夜幕將落未落,煙霞漫天。
都市華燈初上,五彩霓虹閃爍,景象繁華。
皇冠會所位於城南,占據黃金地段,是惠城最大的高級娛樂會所,敢進這裏消費的俱是惠城有點身家的人物。
駕著車從如川車流中拐出,在皇冠會所門前停下,將車匙扔給門童,宋月涼推門而入。
迎麵而來紙醉金迷的味道。
一樓是偌大舞池,稀落落人影在舞池中隨著舞曲擺動身體,這個點,還沒到會所最熱鬧的時候。
繞過左側吧台,宋月涼往二樓卡座走去,她已經看到董望舒那頭標誌紅發了。
半月前染的,說是什麼外國進口的潮流貨。
剛上到二樓,董望舒就隔著卡座落地玻璃朝她招手,“月月,這裏!”
進了卡座入座,順手給自己倒了杯酒,宋月涼道,“你還沒把頭發染回來?伯父那裏過關了?”
三天前這丫頭才打電話跟她哭訴,為了讓她把頭發染回來,她爹又把她所有的卡全停了。
批發市場拚出的業績,等於白忙活。
董望舒笑嘻嘻的,“我跟老頭子說,今年是我本命年,這個發色吉利,今年我必定鴻運當頭!老頭子想了想是這麼回事,當即又把我的卡還回來了。放心,今天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