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手拄在桌麵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乏力的小聲對顧安然說:“我也感覺到了這其中似乎有問題,但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呢?他們為什麼明明很樂意拿貨,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鄭安安一開始以為是賀秋實幹的,後來一想不對,賀秋實不敢,他不可能去做這種蠢事來禍害自己家的生意,畢竟他們之間雖然在冷戰,但還沒離婚不是?她要是虧了,他也別袖手旁觀。
桌子下,顧安然的手拍拍鄭安安的大腿小聲在她耳邊說:“一會兒我再告訴你為什麼。現在咱們先商量一下怎麼解決這個事情。我想出來一個解決的辦法,做好的話大概率能翻盤。”
“嗯?快說。”鄭安安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她坐直身子拍了拍手嚴肅的說:“大家都提起精神,下麵由我們的副廠長給大家說幾句。大家認真聽。”
顧安然把手裏的預訂單丟進了垃圾桶,在大家瞪大了眼睛心疼那些被丟進垃圾桶的預訂單時顧安然敲了敲桌子開口了。
“既然走正常的流程走不通,那麼咱們就換一條路,徹底打翻從前固有的銷售模式,直接撇開批發商。”
銷售部經理一臉問號,舉手發言:“副廠長,我有疑問。”
顧安然頷首,“您請說。”
銷售部經理是個年近四十歲的男人,顧安然理應尊稱一聲“您”。
銷售部經理卻被她的客氣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下才說:“副廠長說的直接撇開批發商是什麼意思?大批發商大量分走我們的產品去他們的庫房,小的批發商再從他們那裏小批量拿貨,貨品有進到商場的,有進到小商店的,進行直接麵對人群的售賣。副廠長的意思是叫我們去聯係小的批發商嗎?”
此話一出,銷售部門的員工便議論起來。
“呀,這樣恐怕不行吧?南城所有飲料廠都是被這幾家大的批發商壟斷的,飲料生產出來直接就被這些大批發商分走。小批發商人太多,他們需要貨物時都直接去大批發商的倉庫去買貨,我們是沒地方去找他們的。”
“看著情形是有人和咱們廠杠上了,就算是能找到一些小批發商,怕是也被他們上麵的大批發商警告過,不能進貨咱們的產品。”
顧安然拍拍手,會議室裏安靜了,全都看著她,聽她說話。
“我說的撇開批發商的意思是,不管大小批發商,統統撇開。我們直接麵向零售。”
所有人,包括鄭安安都是一副“你是逗著玩兒吧”的表情看著顧安然。
不怪他們這種表情,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從未用過從未想過的新模式。
“我今天參加了夜大的考試,試卷中有一道題的題目提到了咱們街邊到處可見的報刊亭。這一點提醒到了我,報刊亭啊,每個街道路口都有它的身影。背後想給我們迎頭一擊的人,他能控製批發商不來進咱們的貨,但他就算權利通天,他也不能控製街邊到處都是的報刊亭售賣的都是什麼飲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