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是需要代價的,對於蕭遠來說,他的代價就是鮮血和痛苦。
顧安然把顧少謙和許豪拉到旁邊去,給蕭遠留出一些空間來自己思考,做決定。
蕭遠堆坐在地上,一會兒揪著自己的頭發,一會兒揉搓自己的臉,一會兒還罵罵咧咧的扇自己幾巴掌。
許豪偷眼瞧了蕭遠一會兒,轉過頭來對顧安然低聲問:“這種人是你怎麼認識的?”
顧安然想了想說道:“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許豪擺出一副兄長教育妹妹的樣子,表情嚴厲起來,“和這種人做朋友,你也不害怕?莫北知道你和這種男人是朋友嗎?”
“知道啊。”
“知道他也不管你?”
聽許豪這口氣,蕭遠就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似的。
以前剛認識時顧安然對蕭遠的印象也不好,一個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不顧家裏人的擔心,總是把自己弄的一身傷痕的人,他能給人留下好印象才怪了。
接觸下來不知不覺,便對他的看法有了轉變。
這不,當許豪語氣不好的說蕭遠時,顧安然竟會沉著臉維護蕭遠。
“你一口一個這種男人,這種男人怎麼了?他是性子暴躁了些,但性子暴躁有一說一的人總好過那種性格表麵溫和,背地裏捅刀子的人吧?”
許豪不高興的抱起雙臂,“我說不過你。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假如他最後做出的決定是帶著大黃條跑路,你以後就不要再認這個朋友了!免得你也惹禍上身!”
顧安然皺起眉毛沒吭聲,其實她在心裏已經高聲回答了:他敢!他跑一個試試?!
別看她給蕭遠空間和時間叫他做決定,但他若是最後做出來的決定是抱著那些大黃條去過偷偷摸摸的日子,她第一個衝上去抽他大嘴巴,直到把他抽清醒為止。
過了會兒,蕭遠神情疲憊的走了過來。
不管他選不選擇走到正道上來,顧安然都會想辦法說服他來到正道上。
不過她還是希望他能自己主動的想要走向正道,而不是被她強拉硬拽的上來。
所以看他做好決定走過來,顧安然還是緊張的,她迎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他目光堅定無悔,她懸起的心就開始往下落。
果然,蕭遠最終的決定沒讓她失望。
他站到顧安然的麵前朝她露出一個溫軟的笑容:“我從現在開始做一個腳踏實地的人,晚嗎?”
顧安然平平的嘴角馬上翹起,“不晚。”
“那就好。”
蕭遠在顧安然他們幾人的陪同下帶著大黃條主動來到了派出所報案。
值班警察見他渾身是傷,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便詢問他是什麼情況。
蕭遠按照顧安然教他的話說:“今天這些打鬥都和我有關係。”
“你等等。”警察感到事態嚴重,他起身把隔壁辦公室的同事都喊了過來,這才回來叫他繼續說。
蕭遠把顧安然教他的話又捋了一遍,他一句也不能忘記,因為她說隻有這麼說,才能給他和他的兄弟們減輕罪行。
“我看了報紙,銀行丟了好多大黃條。我懷疑是光頭他們幹的,所以我就暗中查探,想把東西找回來還回去。最終我找到了他們存放大黃條的保險箱,於是就帶著我的兄弟們去偷。”
蕭遠扭身指了下被放在地上的那個保險箱,“東西都在裏麵,我們把這個保險箱偷拿出來,還沒來得及交還就被光頭他們的人四處堵截,我死裏逃生之後不敢耽擱,馬上將東西送來了這裏。”
幾個警察震驚的對視之後就跑去打開了保險箱,清點了大黃條的數量並和銀行打了電話確認。
等待銀行派人火速趕來驗貨的時間,蕭遠又說起了那些孩子的事情。
“光頭他們喪盡天良,什麼壞事都做,他們的手裏還握著一些被他們拐騙來的小孩子。交手的時候我發現了他們把那些孩子轉移的新地點。他們敏感又殘忍,你們要是直接去解救孩子,他們很可能會對那些孩子痛下殺手。要是想安全的救出孩子,我需要你們和我合作。我當誘餌,你們埋伏在周圍,趁機救人。”
警察聽了不大明白,他們圍著蕭遠問他:“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好像對你沒什麼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