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少。”程四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含混,像是口中含著什麼東西。
但其實沒有,他的臉被打腫了而已。
白靜祺一手抄兜,仰頭看著遠處被風吹得搖動的樹梢,聲音散漫:“你教訓她了。”
“唔,白少再給我一點時間。”程四以為他是來問進度的,捂著被打腫的臉,討好地說道。
白靜祺的臉色冷硬,說道:“齊瑞路,四十二號。”
程四一愣,什麼意思?
“白少?”他試探著問。
這是他堵韶音的地方。但是,白靜祺怎麼會知道?又為什麼打這通電話來?
就聽電話裏傳來冷淡的聲音:“花著我的錢,教訓我的人,程四,你膽子不小。”
啊?程四一臉懵,不是他讓他教訓她的嗎?
“白少,我……”他試圖解釋。
他冤枉得很,本來是白靜祺讓他教訓韶音,他才去的。結果現在,他吃了虧,白靜祺還怪他?!
他努力解釋著,白靜祺一言不發地聽著,臉色絲毫沒有好轉。
他同意程四教訓她,是因為沒想到程四會用這種手段。
她現在是他的人,別人能把她怎麼樣?他以為,程四最多冷著臉,嚇唬她一頓。
她機靈又聰明,程四不見得能嚇到她。而如果程四失敗,他還能看一場好戲。白靜祺是這樣想的。
沒想到,程四用了這樣的手段,他很不喜歡的手段。
“她沒傷到,這次就算了。”在電話那頭慌忙解釋了大半天後,白靜祺淡淡說道。
程四連忙道:“謝謝白少!”
遠方,一群鳥兒從天邊飛來,沒入枝葉最濃密的那朵樹冠上。
白靜祺盯著最後一隻鳥兒沒入樹冠,才說道:“她不聽話,你多上點心。”
什麼意思?程四一愣,這是……還要教訓她?
“白少……”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白靜祺道:“怎麼?”
程四噎住。
什麼意思啊?這到底是教訓她,還是不教訓她啊?
他揣摩著白靜祺的意思。他應該是想教訓韶音的,要不然就不會一直說“她不聽話”。
但是,又不讓他用這種手段。不然,他不會打這通電話來。
那他的意思難道……要他求她?跪下來求她聽話?
正在他思索時,隻聽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電話被掛斷了。
程四:“……”大少爺一點兒耐心都沒有。
捂著發疼的臉,“嘶嘶”的吸氣。
扭過頭,看向一邊:“把阮大勇帶過來!”
都是這個廢物!如果他對女兒好一點,怎麼會一點用都沒有?
韶音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
醒來後,白靜祺已經回來了。
他看上去像是無事發生,既沒有讓人教訓她的心虛,也沒有看到她毫發無傷的懊惱。
韶音問小灰:“賬記上了?”
“記上了!”小灰用力說。
韶音點點頭。
看向白靜祺,像平常那樣跟他打招呼:“白少。”
白靜祺看她一眼,點點頭:“嗯。”繼續低頭玩手機。
開玩笑,大少爺是會跟女孩子道歉的人嗎?
次日,一個又一個快遞,被送到別墅。
寫著“阮明音”收。
韶音很驚訝,收下一件件快遞,打開包裝,然後更驚訝了。
她帶著禮物,去找白靜祺。
“白少,是你送我的嗎?”她問道。
白靜祺正在健身房。
赤著上身,穿一條棉質長褲,在做引體向上,汗珠順著他流暢有力的脊背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