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他一眼，口吻冷淡之極，是個人都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輕蔑和鄙夷。
這下再也圓不了場了。
曹子俊瞬間變臉，手裏的烤串往地上一扔。
本來還算帥氣的臉孔，頓時變得陰沉起來。視線仿佛毒蛇，掃過她的臉上，然後移向白靜祺，揚起下巴說道：“白少，你有話直說，何必這樣！”
他以為是白靜祺授意的。
白靜祺冤枉死了。
跟他有什麼關係？都是韶音自作主張的好嗎？
但是冤枉歸冤枉，他沒打算解釋。本來就是曹子俊欠他錢，他為什麼要為了曹子俊的麵子，教訓韶音？曹子俊有那麼大的臉嗎？
“那你還啊。”他懶懶掀起眼皮，看著曹子俊說。
曹子俊扭頭就走。
到這份上，已經沒有可轉圜的餘地了。
“喂！”韶音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回去後，記得快點籌錢啊！”
奚落他不是目的，喊他還債才是目的：“不然以後沒人和你玩兒！”
她最後威脅了一句。
但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嘲弄。場中氣氛一靜，隨即哄然大笑起來！
“是啊！曹子俊，你趕快還錢！”
“不然我們不和你玩了啊！”
白少都表態了，他們當然不會再顧及曹子俊的麵子，都喊他還錢。
突然爆發的哄笑聲，讓曹子俊的背影晃了一下，離開的速度更快了。很快，傳來車子駛離的聲音。
其他人該吃吃，該喝喝。
陳星燃跟白靜祺的關係最鐵，湊過去問道：“白少，他欠你多少錢？”
“幹嘛？”白靜祺瞥他一眼。
陳星燃就道：“好奇，問問。”
“沒多少。”白靜祺說著，抓了一串烤蝦。
其他人聊起來：“曹子俊會缺錢嗎？真沒想到啊。”
“他怎麼不缺錢？你不知道他……啊？”
“什麼？你說他賭錢那事？”
“那他也不該缺錢，他爺爺不是最疼他？”
“現在是他姐姐當家，他姐姐才不慣著他呢。”
他們聊著八卦，聊到最後，又回到最初：“白少，他到底欠你多少錢？”
究竟多少，讓他都開口索還了，還是用這種不給臉的方式？
白靜祺糟心死了。
他一向大方，一百萬的支票都是隨隨便便甩出去。這事鬧的，顯得他很小氣似的。
“有完沒完？”他吼了一聲，“這麼八卦，你們是女人嗎？”
見他惱了，眾人頓時住了口，嘻嘻哈哈，散開了。
白靜祺心裏不高興，臉上不免帶了出來。視線隨意轉動，就看到站在烤雞翅邊上的韶音。
他大步走過去，來到她身後：“喂！”
韶音頭也不回，說道：“我聽到了，你剛剛瞧不起女人。”
“我什麼時候——”說到這裏，他陡然想起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你少揪我的毛病！”他氣壞了，扒拉她的肩膀，讓她正對著自己，“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在他的朋友們麵前搞這麼一出，她故意的是吧？白靜祺快氣死了！
韶音手裏拿著一串烤雞翅，她小口小口吹著，用指甲撕下一點點，往嘴裏送：“那你算啊。”
她就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篤定他拿她沒辦法。白靜祺瞪著她，用力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