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樓下侯川等人叫喊著,古木倫掠了掠袖子,雙手撐著欄杆,身子向前傾著。
“為了不讓敵人的奸細現在湧入城內,你們現在就地駐紮。”
民軍頓時一陣躁動,大家七嘴八舌的叫嚷了起來。侯川一皺眉頭,心下罵道,“丫的又要鼓搗什麼,不讓進城?”
再朝城門樓上看時,早已不見了古木倫的蹤影。
這個古木倫又要玩什麼把戲,讓民軍獨留城外,這不是拿民軍當炮灰使嗎。章溢不是說共同抵禦抗敵嗎。城門樓上也不見了章溢的蹤影,侯川心裏略的一沉。
“狗日的這是拿我們當擋箭牌啊。”一名戰士大罵道。
“撤吧,偏偏又讓我們死戰,官府是幹什麼吃的,現在又當起了縮頭王八。”又一名戰士氣憤不平的說道。
“往哪撤,都原地待命。”侯川命令道,“撤了怎麼辦,城裏的百姓,妻子老小怎麼辦?再說了民軍是百姓養起來的,現在也要當縮頭烏龜嗎。”
“狗娘養的官軍,等老子今天收拾了敵軍再連同你們一塊收拾。留著你們這群飯桶就知道扒飯”侯川一揚手中的長刀,“列隊排開,今天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民軍的厲害。”
隨著侯川的一聲令喝,隊伍隨即排開。
章溢被幾名壯漢挽住雙臂押解了起來,動彈不得,他怒目圓睜,眼睛裏直冒火星子,咬牙切齒的蹦出三字“蒙——古——狗”
城門樓下輕兵隊伍一字排開,從東到西,約十餘丈長,侯川跨馬獨立陣前。
側麵看過去,輕兵隊伍如同一麵城牆,瑟瑟風中,英武異常。
太師椅上的古木倫嘴角微微一揚,一拍大手,“好,擂戰鼓!”
隆隆的戰鼓猝然響起,那鼓點敲打在每一個民軍戰士的心上,每名戰士都攢著那麼一股勁兒。
就在隆隆的戰鼓聲中,“咚咚”的馬蹄聲和著這鼓點飛奔而來。
為首的張丕敲打著馬鞭,嘴裏謔謔有聲。
“分兩隊左右排開。”侯川驅馬向前,一邊高聲命令道。
張丕勒住韁繩,揚手布置後續部隊,人馬應聲從中間劈開,分列兩旁。
侯川來到張丕馬前,張丕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據石沙的守軍報,紅巾軍即將到達城門樓。”
說完,左右看了看,“怎麼不見官兵?”
侯川冷笑一聲,“哼,官兵,媽的都是飯桶。”
古木倫直把民軍推到進退兩難的境地,侯川隻得迎敵死戰。
“就讓那些孫子看著吧,待會就收拾狗日的。”
1ff8張丕看了一眼緊閉的城門,又朝城門樓上看了看,還沒來得及罵上幾句。耳邊已經是馬嘶聲,喊殺聲合攏而來。
侯川高舉大刀,憋足了氣力,“輕兵,給我殺!”
城門樓上的古木倫站起身子,抬頭張望著,隻見遠方紅巾戰士頭裹紅巾,手晃寬刀如同漲潮的洪水一樣朝城門這邊洶湧而來。
侯川帶領的民軍呈人字形的殺入敵中,霎那間刀槍齊鳴,殺聲四起。
紅巾軍越聚越多,漸漸的包裹住衝入敵陣的民軍,大有合圍之勢。侯川揮舞著大刀左衝右突,戰鬥十分艱難。
“千戶大人,民軍三拳不敵四腿啊。要不要————”
“糊塗啊,想挨刀啊。”古木倫緊盯著戰陣,表情嚴肅,手心不禁的沁出些許的汗絲來。
紅巾軍畢竟經過不少戰陣,而且幾經勝戰的鼓舞,氣勢上已經壓了民軍一頭。侯川帶領的民軍打得完全沒有章法,麵對著強大的紅巾軍,民軍幾乎被衝散。
侯川揮舞著戰刀,一邊砍殺,一邊四下裏快速的掃視著。民軍戰士拚力死戰,城門樓下死傷一片。
張丕四下衝突,馬上轉戰殺到了侯川的戰馬前,二人並排作戰,前後相對。
“統領,不行了啊,怎麼辦?”
“穩住,尋找機會衝突出去。”侯川回望了一眼身後,堅固的城門依舊緊閉著。城門樓上也是稀稀疏疏的幾個兵卒,儼然如一座空城。
前有狼,後有城牆。這是背水一戰啊!
侯川長吼一聲,雙腿緊緊夾住馬鐙,大刀迅猛的劈砍著,“殺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