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麵色蒼白,赤紅的眸子望著她,沙啞的聲音
“嗯。”
蘇葉聽他應聲,下手的力道更輕了,很小心的弄著。
一邊弄一邊忍不住擰著眉頭開口
“你不把自己弄傷,就不會疼了。”
等著弄完了,蘇葉心一橫。
不管了,都給他解開了鎖,再銬回去估摸著是不可能了,而且他這身上不知怎麼,傷的很重。
得清理一下。
這麼想著,她拉著他往通道裏走。
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緊緊拉著他的手。
也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怎麼樣,他安靜了不少,眼皮低垂,黑長的睫毛顫動,遮住了赤紅的眸子,顯得格外孱弱。
深紫色的曼珠沙華遮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發絲披散。
隻是那周身的陰鬱與戾氣不曾減少,仍舊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伴隨著夙傾出山,非臣等人自然也全都回來了。
仔細看著這些人,非寒西烈,鼻青臉腫一瘸一拐,淒淒慘慘。
就算是身為醫藥師的關景,也不能幸免的受了傷。
可偏偏,非臣毫發無損。
這就導致蘇葉帶著夙傾回到寢殿的時候,目光忍不住的就在非臣的身上打量了兩圈。
興許在平日裏,隻覺得非臣溫和周到,不會察覺到他到底有多強。
但是越到危險的時候,就越能發覺他跟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就越能體會,這血寒門排名第一號稱算無遺策之人的厲害。
非臣將水盆擱置在床榻前。
“蘇姑娘,有事您吩咐。屬下就在外麵候著。”
蘇葉回過神來,
“奧,好。”
話音落,非臣離開了。
屋子裏格外寂靜。
這床榻跟前就隻剩下了蘇葉跟夙傾兩個人。
伴隨著屋子裏泛黃的燭光,蘇葉看了一眼在床榻邊坐著一言不發的男人。
她站起身來,散開黑色的帷幔,將倆人的身影遮擋住。
這才走到他跟前開口
“你把衣服脫了。”
夙傾黑長的睫毛顫動一瞬,沒有動作。
蘇葉看他沒有動作,聲音放緩解釋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看看你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
他記得,她碰到他後背的時候,滿手的血。
該是受傷很重。
她一邊說著,湊過去,伸手解開了他腰間係著的帶子。
他黑長的發絲披散,沾染著血,病弱如此般的模樣,渾身散發著妖異感,
她脫的時候很小心,怕牽扯到他的傷口。
等著衣服脫下來了,便看到他後背處兩條徹骨的傷痕,以及胳膊上的另外幾處抓痕。
蘇葉看他後背的傷,她仔細想了很久,都沒想到最近到底出過什麼事,能讓他傷的這麼厲害。
直至,她眼皮一動。
難道,這是在那懸崖底下的時候傷到的。
這麼久了,一直都沒好?
仔細看那傷,裏衣粘連著皮肉,隻看一眼,就覺得刺痛。
蘇葉眉頭漸漸擰起。
她忽而鬆開了他的衣衫,站起身掀起帷幔往門外走去。
夙傾坐在床榻邊,黑色的帷幔遮住了他的身影。
他隻是靜靜的坐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