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臣露出一抹淺笑
“蘇姑娘這幾日怎麼沒去王府?”
蘇葉臉上的神情淡了些,看著他沒說話。
那天晚上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蘇葉低著頭,整理了一下袖子,
“你來這兒,便是問這個的?”
終於,伴隨著蘇葉的話音落下,非臣又開口
“蘇姑娘這幾日未去王府,不擔心主子?”
蘇葉聽罷,一愣,抬頭望著他
“他有什麼事?”
非臣搖頭,輕輕歎了一聲
“那日主子與姑娘從懸崖低歸來,主子被那道金光所傷,一直重傷不愈,不曾下床。
直至生辰那日,因惦記著姑娘,到底還是忍著,出了寢殿,提早在花園的涼亭裏等著姑娘。
一等便是近一個時辰。最終姑娘不曾前去,主子等的生辰禮,也落了空。”
蘇葉聽罷,聲音淡淡的
“我不知道這些事。”
非臣望著蘇葉,
“姑娘不知道的事,還有許多。但是想來有件事姑娘一定知道。主子心悅您,自在玄月城將血令給您之時,便喜歡您了。”
蘇葉站在那兒,寂靜了很久很久。
直至聽她低聲一句
“我想見他。”
非臣聽著,臉上帶上了一抹溫和的笑
“姑娘,這邊請。”
話音落,蘇葉便遠遠的看到了停在樹邊上的一輛黑色的馬車。
好似他並非是來找她說話的,而是專門來接她的。
她眉頭一挑
“你篤定我會去?”
非臣搖頭
“以備不時之需。”
蘇葉聽著,多看了他幾眼。
真不愧是夙傾身邊最親近的侍衛。
躲在一旁,正避嫌的白莘,在那兒等了一會兒,忽而聽到一道馬兒嘶鳴的聲音。
白莘忍不住轉頭瞅了一眼,結果發現,非臣跟蘇葉早已經不知道什麼離開了。
*
蘇葉跟著非臣坐上馬車,一路往王府趕去。
太陽落山之前,終於到了王府的府邸。
她下車的時候,右側腹部的傷口再次傳來刺痛。
身體稍稍一頓。
隻是很快,她便恢複如常,走馬車上走下來。
非臣擺出請的姿勢
“蘇姑娘,請。”
蘇葉走進王府裏。
靜謐肅殺的氣氛籠罩在整個王府,一路上,連個掃水的婆子都未見到。
似乎,比她之前來,氣氛更壓抑了。
非臣帶著她,一路往偏殿走。
一邊道
“主子這個點,應該在用膳。”
說罷,他頓了頓道
“主子近幾日吃的甚少,下人將菜肴端上桌,沒一會兒便又原模原樣的端下來了。”
蘇葉看了看地上排列整齊的磚塊。
被非臣這麼一說,她才想起,自己似乎今天一天都沒吃飯。
昨夜煉製了一整晚的藥,跟著便去上課去了。
這言談幾句的功夫,非臣來到了偏殿門口。
西烈站在門口,跟一尊煞神一樣,生人勿進的模樣。
幾乎是在看到蘇葉的瞬間,西烈的神情就像是被颶風刮過一樣,格外的肅冷。
偏殿門裏,傳來關景長歎的聲音
“就你這樣完全不配合,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法兒給你治好病。要調養要調養,切記情緒波動起伏劇烈。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還有怨詛的事兒了?”
夙傾簡直就是他醫藥師的生涯中最大的那個絆腳石。
向來他無往不利,偏偏遇上了這麼個變態。
折磨別人不但厲害,折磨起自己來那也是絲毫不見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