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目的最開始,從來都隻有她一個人粉墨登場。
“我沒日沒夜,用最少的時間,完成了所有課程,等我回來才知道,我的父母從一開始就給我設了局下了圈套,他們把我送出去,根本不是為了給我什麼可能,而是要砍斷我所有的可能,朵朵,我找不到他。”
最後一句話,傅朵朵的語氣中自己帶了哽咽和壓抑的悲鳴。
她回來小半年了,可是真的每天都過得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在街頭遊來蕩去,就是想著有一天,會不會在街頭偶遇了他。
多麼幼稚可笑的想法,但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她找不到他,也找不到他的家人,他們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沒留下一點痕跡,也許不是消失了,隻是不想讓她找到罷了。
顧瑾汐抽了張桌上的紙巾遞給她,傅朵朵看了一眼,抬起頭來,顧瑾汐發現她的聲音很低,但臉上並沒有淚,隻是麵色蒼白的有些難看。
顧瑾汐心裏的痛已經結了痂,而傅朵朵的傷口,卻還在絲絲冒著血。
“怎麼樣,比起我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幸福了。”
顧瑾汐苦笑了一聲:“哪有你這麼安慰人的。”
“你就說,有沒有效果吧。”
顧瑾汐不得不承認所以默默點了下頭:“但是你難道要一直這麼等下去嗎,你們都那麼長時間沒聯係了,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萬一……”
“萬一他已經結婚了是吧,萬一我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是吧。”
顧瑾汐並不想刺激傅朵朵,但這個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許紹岩已經不再年輕,到了一定的時候,婚姻對他而言,也許隻是一個可以替他洗衣做飯的女人而已,並不一定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
傅朵朵這樣漫無目的的等待,真的很可能換來一場空。
現實如此殘忍又血粼粼。
傅朵朵突然抬起頭來,眼中帶累看著顧瑾汐:“這麼看來,你說,你是不是比我幸運多了。”
“……”顧瑾汐無言以對,如果一定要比出個高低來的話,那,算吧。
傅朵朵吸了下鼻子,對著還剩下大半的咖啡道:“怎麼辦,瑾汐,我現在不想喝咖啡了,我想喝酒。”
“……喝酒不好吧,喝醉了怎麼辦。”
“你真可愛,喝醉了就睡唄。”明明顧瑾汐比傅朵朵大了幾歲,可是此時傅朵朵臉上流露出來的滄桑卻讓人心疼。
看得出顧瑾汐不想去,傅朵朵也沒有勉強她的意思,站起來結了賬便朝她揮了揮手:“那你先回去吧,新年快樂哦,我先走了。”
“哎,朵朵,你的衣服還沒拿呢。”
大包小包都在顧瑾汐的腳邊,可傅朵朵卻沒有聽到顧瑾汐的話,背影落寞的離開了。
這個事情說起來顧瑾汐也有責任,好端端的提人家的傷心事幹嘛,搞得她現在要去喝酒,顧瑾汐當然不能放任傅朵朵一個人去。
東西太多,她實在是拿不了了,所以連忙找了服務生,寫了個地址,又給了他一些錢,麻煩他幫忙把這些東西送一下,便出去追傅朵朵了。
幸好傅朵朵走的不快,再她上車之前,顧瑾汐追上了她。
傅朵朵挑眉看著她:“怎麼了。”
“我陪你去。”顧瑾汐豁出去,舍命陪君子。
傅朵朵突然咧嘴笑了:“還是你好。”
“但是,地方由我定。”
A城最大的會所,是蘇皓風開的。
如果真的要找一個地方喝酒,那麼沒有比這裏更安全更合適的。
之前和餘聲去,已經給顧瑾汐留下了比較嚴重的心理陰影。
傅朵朵蹙了下眉,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好吧。”
但是兩人來到這聲色犬馬的銷金窟之後,並沒有表明身份,就如同普通的顧客一樣,進了大堂。
“皓風叔可以啊,這做的,越來越那麼回事了啊。”顧瑾汐望著這流光溢彩的大堂,小聲說道,這哪裏像個酒吧,分明就像個高級賓館。
傅朵朵笑道:“他這就是掛羊頭賣狗肉,走,去那邊。”
果然,往裏走去,聲音就熱鬧了起來,喧囂的舞曲終於還原了酒吧該有的樣子。
“不去包廂?”見傅朵朵往人多的地方鑽,顧瑾汐連忙拉住了她。
“來喝酒,去包廂多沒意思啊,那不如買兩瓶酒回去在床上喝呢。”